毕竟是父子,又何必弄成这样呢?太子殿下虽然长久不生活在宫中,与陛下不亲,可到底是血脉亲情啊!
只可惜,靳言是个执拗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这个从来就不曾有过一点亲近的父亲的时候,更是执拗的不得了。
他认定的事情自是不会轻易改变。何况,赵元是什么人,他之前还不知道,可是现在却清清楚楚的了。
赵元虽然是榜眼出身,可是这世上的榜眼不知有多少,如赵元一样一路顺风顺水走下来的有多少?
不到四十就做到从二品的官员,满朝看去有几个?便是世家子弟也未必就能做到,可是赵元一个草根出身的人却做到了,依靠的也也是何贵妃。
如果没有他对何贵妃的曲意奉承,乃至助纣为虐,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只不过,他当初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做的妙一点,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罢了。
可这世上的事儿只要是做过了,总不会清理的干干净净,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能否认,赵元确实是个有些才能的人,可是这世上有才能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只要是何氏的余党,他就不会重用,能饶一命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让陛下生气原是儿子的不该,只是赵元已经走了,而我也没打算让他再回到京城,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一辈子留在边陲。若是陛下想要赵元回来,那就自己起来当朝理政,到时候,您是要让他回来,还是要给她高官厚禄,都与儿子无关。”斜睨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靳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太医都已经说了,皇上要大好是断无可能,如今不过是磨日子罢了。若是照料的好,不要生气烦心,大约还能有个一年半载的活头,如不然,随时都有可能驾崩。
靳言虽然恨他,可是却还是让人好好的照料他,可要是他自己不知道惜福,见天的要生气不知保全自己,那别人可就没办法了。
听了这句话的皇帝简直就要气死了,当下觉得怒气攻心,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的。
这逆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果他能当朝理政,还能让他这样嚣张?早就将他打落尘埃了!如果不是他不想自己的大好河山交给别人的话,早就将他治罪了,绝对不能容许他如此。
“你将赵元召回来,否则,否则……”风光的一世的皇帝陛下到了现在,居然不知道怎么才能拿捏住自己的儿子。
到了最后,只能颓然的放下高举的胳膊,无奈的叹一口气。到底自己已经是日落余晖了,罢了罢了,还是不要管了。
“若是陛下再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朝中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处理。”说罢这话,靳言无所顾忌的就出了皇帝寝宫的门。
“逆子,逆子!”皇帝看着远去的声音,只能发出声嘶力竭的呵斥声音。
只可惜的是,他口中的逆子丝毫没有将他的怒号放在心上,已经飘然远去。
“你去让人请长公主入宫,朕有话要与长公主说。”怒气未消的皇帝忽然就想起来一个能让靳言投鼠忌器的人,当下吩咐身边的人道。
这臭小子,以为自己拿他没办法了么?好歹还有长公主在。
虽然很不赞同皇帝这样的做法,可是作为内侍他却没有说话的余地,当下只能按照皇帝的吩咐去执行。
就是不知道,这事儿要是再将公主牵扯进来的话,会引起多少的风波,不过,陛下已经如此,要是不顺着点儿,说不定顷刻间就驾崩也未可知啊!
靳言自然知道了皇帝让人去传召长公主的消息,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左右不外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罢了,又何必太放在心上?姑姑对自己待若亲生,自然不会做让自己难做的事。
与其费心这些,靳言倒是情愿自己多花些心思在林玉岫的身上。
玉岫那边的工坊已经开工了,而且听说还算不错,那下一步就该是要准备铺子的开张了。
林玉岫却对于朝中此时发生的一切都茫然无知,她将全都的Jing力投入在工坊的生产中,在生产出来一些花露香水之后,确定了质量没有什么问题,林玉岫总算是彻底的安心了。
转眼之间,已经是八月初十了,算算时间,地瓜也到了该挖的时候了。
自从栽种之后,因为一直都没有传来地瓜有问题的消息,她倒是从来不曾去看过,现在是时候该去看看了。她决定择日起程去郧县看看地瓜的生长情况如何。
只盼着这些地瓜没有辜负她的希望,是高产作物,这样对于大越的老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虽然说这些地瓜没有解除今年的旱情,但是,地瓜是耐旱的,就是山上那些旱地种了也一样会有好收成。
对于生产力低下的大越而言,这是一种好的不能再好的作物。所以,一定要尽快的推广开来。
在周强来的时候,林玉岫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又言明,自己马上要起程去郧县。
周强得了这消息,马上就回宫去禀明靳言,说明林玉岫打算在八月十三的时候离开京城去郧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