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屋子人都因为这句话而静了下来。除了沈炳金之外,丁铛贺鹏也不知道丁铛妈今天白天都干了些什么。沈炳金问了这一句,丁铛妈显然措手不及。她愣了一秒,然后下意识的说道:“不干嘛啊?”
沈炳金的眼睛比牛瞪的都大,他怒视着自己妻子,问道:“如果不是交易大厅的人告诉我,我居然都不知道!什么事?为什么要卖掉你的股票?”
“我……”丁铛妈一时语塞,双手在胸前慌乱的交叉又打开,但却真的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沈丁的父母互看了一眼—有点怪。
如果说丁铛妈是受了绑匪的胁迫才临时筹集巨额资金,那现在丁铛已经脱险,她完全可以说出受绑匪胁迫的事情,尤其在沈炳金威逼追问的时候。
可看她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应该是并不想说出绑匪的事情,或者她根本没有被绑匪胁迫。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女儿被胁迫,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位平时养尊处优,从不在消费上计较的贵妇急匆匆的筹集大量现金呢?
沈炳金步步相逼,沈伯母显然并没有想好应对的说辞,现场安静极了。在沈炳金的逼问下,沈伯母只是苍白的辩解:“我……我……”
沈炳金的眼睛眯了眯,眼里闪过一丝哀痛,表情却依然严厉的问道:“你趁着我们都去找丁铛的时候跑去卖股票,小文,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丁铛妈浑身一抖,已经很多年了,沈炳金没有称呼过她的名字。外人也没有称呼过,大家都叫她沈太太。她变成了老公的附庸,丁铛的妈妈。甚至有的时候,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了。忽然听到老公叫她的闺名,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丁铛妈泪如雨下,看着沈炳金,却依然死死的咬住嘴唇。
沈炳金眼里的哀痛神色愈显,他也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妻子的眼泪了。他习惯了面对那个默不作声的妻子,那个每次在他瞪眼后就缩起来的妻子,那个经常跟他顶嘴,控诉他不管女儿,不陪伴自己的妻子。
他见过了她太多默默反抗,温和倔强,表里不一的样子,可这样手足无措,忽然流泪的妻子,他似乎已经有一个世纪没有见过了。
夫妻俩相互对望,一个无声落泪,一个内疚满心。
“是我要我妈帮我筹钱的!”
沈丁铛忽然站了起来,一步跨过去,挡在了母亲的身前。沈伯母浑身一抖,看着沈丁铛瘦弱的后背,再次流泪不止。
沈炳金则瞬间变了个表情,他狐疑的看着沈丁铛,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竟然要你妈把养老的股票都卖了?!”
沈丁铛胸一挺,理直气壮的说道:“我需要钱啊!倾巢而售还需要大笔资金融入,不跟我妈要,难道跟你要啊?你给吗?”
被沈丁铛理直气壮的呛了回去,沈炳金眼里再次有了一丝哀伤。他显然被沈丁铛的话打击了,顿了一下,回过神来,才问道:“小丁没告诉你吗?我打算用铸金风投为你融资?为什么你还要管你妈妈要?”
沈丁铛珉了珉嘴唇,依旧抬头挺胸的护在她妈面前,对沈炳金冷笑道:“小丁说了,可是我根本不信啊!你会给我投资?你舍得用你们沈家的资产给我投资?别逗了,就算你真投了,高额回报我怕能把我和贺鹏的孩子都累进去也还不起!”
“囡囡!”沈炳金先怒喝了一声,然后神情落寞的问道:“你怎么能这么看我?你不相信爸爸吗?”
沈丁铛神色一凝,然后冷笑道:“呦,差点忘了,您是我爸爸呢!您不说我都忘了这一茬儿了。公司开会的时候您可没说您是我爸爸。你把铸金科技那个烂摊子塞到我手里的时候可没说是我爸爸,我跑到总公司苦苦哀求资源倾斜的时候您派秘书守着大门不让我进您办公室,我也不知道您是我爸爸。现在您让我相信爸爸?请问,过去二十八年我都没相信过的爸爸,现在怎么相信啊?”
沈炳金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忽然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满屋子人都惊了一声,沈炳和立刻过去,扶了下沈炳金问道:“大哥?”沈丁铛显然也没料到沈炳金会这么脆弱,她下意识的走了一步,看到沈炳和冲了过去,她又生生停住脚步。直到看到沈炳金虚弱的摆摆手,似乎并无大碍,才缓了一口气。
沈炳和见沈炳金没事,直起身来,难得严肃的对沈丁铛摆出了长辈的姿态:“丁铛,你爸爸很爱你,你不能这样说他。你知不知道他今天……”
沈炳金低喝了一声:“炳和!”沈炳和压下了话头,没再说话。
沈炳金低头沉思了一下,似乎缓解了情绪,才抬起头来,看着沈丁铛。他这一眼,让沈丁铛身心一震,只是这么一瞬间,沈炳金似乎老了十岁。他身上那种强劲的成功人士的威仪感和压迫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沈丁铛从未见过的沧桑感。
他缓缓的,似乎很疲劳的说道:“丁铛,你怀孕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也许以前爸爸做的所有事情都让你在心底不再相信爸爸。但是这一次,爸爸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一次。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