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起她来。
杨隋和挽着赵香枝的手:“公主,既是我带她来的,好歹也给我点面子吧。”
从芳冷冷看着她:“你的面子值多少?”
杨隋和漫不经心地把玩垂到身前的头发:“也不值多少,就不知怎么有人就给我下了帖子。”
她自来讨厌从芳,从芳却也厌恶她:“我难道喜欢邀请你吗?”
“哎呀,听来给我下帖子的不是小姨母,那我就放心啦,免得有人说我不懂礼数,刚来就要走呢。”杨隋和拉着赵香枝,“阿枝,咱们叫征和他们出来,我带你游猎去。”
赵香枝迟疑地道:“兄长他们必是有许多好友要见的。”
杨隋和拧了拧她的脸:“哎,你怎么这般实诚?是不是他们俩兄弟逼你叫哥哥啦?他们想要个妹妹想疯啦,一见表舅认了你当义女,就厚着脸皮来当哥哥了。可恨。当年也逼着我叫兄长呢。”
赵香枝笑得乖巧:“既然认了义父义母,那兄长自然是兄长嘛。”
杨隋和拉着她就出去了,众贵女早支着耳朵听这番交锋,待听到杨隋和说“认了你当义女”,顿时个个都惊诧起来,彼此都在眼中看到惊异探寻。从芳亦是心跳不已,站起身来喝到:“你们站住。”
杨隋和脚下不停:“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从芳喊道:“拉住她们。”
门口的仆役将门堵住,杨隋和回过身冷冷地看着从芳:“公主打算如何?”
从芳指着赵香枝:“你方才说什么?什么义女?”
杨隋和道:“与你何干?”
赵香枝在转身时就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杨隋和左后方半步,乖巧地低着头不说话。
从芳深吸了口气,方道:“你说的若是真的,凭着她定阳侯义女的身份,也算配得上我这赏菊宴。”
杨隋和嗤笑一声:“她这身份,我带她入宫赴外祖父外祖母的宫宴都使得了。你这赏菊宴多厉害的么?”
她这话,也算落实了赵香枝的名头了,说完便推开堵门的仆役:“滚开,凭你们也敢拦我。”
从芳怔怔地看着两人出去的身影,手心都快掐出血来。
赵香枝!
杨隋和得意洋洋地说道:“哎呀,就喜欢看她们假惺惺的表情出现裂痕。”
说着又很有些志得意满:“把这消息放出去,阿枝,你家门庭要被踏破了。”她凑到赵香枝耳边,“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阿枝,把你那和香饮蔷薇露的送我罢,反正今儿个你是送不出去了。”
赵香枝觉得她实在有些幼稚,原本瞧来是个面上热心里冷的人,却原来如此跳脱,与从芳针锋相对的样子实在可爱。她自来性子沉稳,看杨隋和不自觉就带了点看王传芳的宠溺包容:“好啊,你若是能从司侍手中拿回来就成。”
杨隋和这才想起,她们进门时已将礼物送上了。不由一阵泄气。
正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听后边一阵莺莺燕燕的娇声软语。从芳提着裙子匆匆跑过,还顺势撞了赵香枝一下。杨隋和急忙抓住,想大骂几句,却也只见一个匆忙的背影。
几个贵女相互簇拥着走来,看着气定神闲,步履却不慢。见杨隋和同赵香枝看来,其中一个便拿团扇掩住嘴:“方才有下人来报,说是国师来了。”
二女恍然大悟。赵香枝忍不住低声笑了笑,想起他那天人之姿的名头。日后,或许只能留他在家中,不可轻易出门呢。
怀清并不是独自一人来的。他身边跟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个子极高,相貌猛一瞧来与大衍人无异,若是细看,就能发觉那高鼻深目实是大衍人少有的。
王光朝亲自迎了出去。他知乌冯使团来朝,见了这年轻人便寻思着,莫非是使者到了。
怀清与他见礼,果然便道:“乌冯使团今晨刚入京,陛下还未召见。他们想着在京中看看,大行令知小道来将军府上,便叫小道带了他来。”
“这位是乌冯八王子,名乌木图。”
王光朝一惊,却没料到竟是王子亲自上门了,忙站起来行了一礼:“八王子殿下。”
乌木图笑得极为腼腆:“将军,不必多礼。”他的中原话讲得极为流利,“我母亲为我取名周青莲,将军这般称呼我便是。”
乌木图的母亲姓周,原是为北琷所掳走的大衍女子,辗转流落到了乌冯,为乌冯大王看中。她家原也是诗书之家,自小读书,颇为坚韧,在乌冯那样的野蛮之地,愣是在大王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又让她在乌冯教授大衍的礼仪学识。也因着她的功劳,乌冯上下对大衍极为尊崇,北琷联合北漠诸部,欲攻打大衍时,乌冯竟无人认同,甚至不惜将部族搬往更远的地方去。
也幸而乌冯未卷入这纷争中,北琷与大衍,早已攻守易型了。一时之间,乌冯对周氏的尊敬又重上几分。老王薨逝后,新王经历了一场纷争登位,对他们母子二人依旧礼敬有佳。
此次归降,也是乌冯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天灾,周青莲母子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