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鸡蛋大,唯恐出现闪失自己付不起责任。
“无妨。”顾雅浓牵住了丁豆的手,冲承先点头。
只会指示,承先屏息推开紧闭的门。
一个青年男子坐在内院大厅的太师椅,他抱着头,神情颓然无助,左手上是一柄沾着鲜红血迹的锋利匕首,承载不住的鲜血将男子热衣袖染上刺眼的深红。
地下侧躺着一个人,衣裳污浊血rou模糊,丁豆定睛求证,她双腿一软,简直要昏死过去。
她浑身筛糠似得发抖,倒在血泊里的一动不动的人,无论从身形样貌看来,除了丰收寨的二当家还会有谁。
“二伯……二伯……怎么是二伯……”丁豆呆傻了,嘴里喃喃念着。
那抱头懊悔的男子,听见丁豆的声音,疯了似得冲上来,“小姐!小姐!二当家他……二当家……”
男子立即被埋伏在四周的官兵压制住,顾雅浓顺势将快昏倒的丁豆抱在怀里。
挣扎中,男子手中染血的匕首跌落在地,折射出寒意光亮。丁豆蹲下身凑近看。
银质刀柄上印着一个“枫”字,她失了魂魄跌坐在地,忘记了叫喊忘记了哭闹,只是呆呆傻傻,双眼发愣。
她认得这把匕首,那是上回老爹从全州看铺回来捎带给阿发二十三岁寿辰的寿礼,上面的“枫”字是老爹亲手刻上去的,她当时就在场。
丁豆如垂死挣扎的鱼,嘴唇一张一合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机械突出几个音节,“阿发你…二伯他…”
这时,那个拦轿告状的人出现在内厅,他指着被钳制的阿发大喊到:“大人!是他!就是他杀了人!证据确凿你跑不了了!”
这一刻,丁豆心如死灰,“阿发……你怎么可能呢……阿发……你为什么要杀二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我们那么好的,为什么!”
阿发痛哭流涕,拼了命摇头,“小姐!小姐!我是……不……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二当家啊!”
嫌烦被伏法,知府才窜出身,看了看顾雅浓的脸色,他才敢喝道:“现将犯人和证人押回府衙,本官要亲自审问!”
眼睁睁看着阿发被府衙衙役带走,丁豆失心魂魄跟出去。
承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我要跟着去。”
承先摇摇头,“照衙门规矩,今晚会提前审问,过几日才会公审,你现在去也没有用。”
她着急如火上的蚂蚁,“他们会不会打阿发啊?阿发会不会死在大牢里啊?”
“平日对疑犯那些手段肯定不会少,你放心,在事情清楚之前我会尽量相法疏通。”承先扫眼凝重的顾雅浓,如今也只有这能这样暂时安慰丁豆。
莲心居。
小翠端着托盘,着急的快哭了,“姑娘你多少吃一点吧,身子垮了可怎么办?”
丁豆安静抱膝坐在床角,“我吃不下。”她喃喃自语。
二伯死于非命,阿发被关了起来。回了丰收寨,发现好不容易正恢复正轨的丰收寨又乱作一团,爹早些日子处理商铺出了远门还没回皇都。她不敢修书,她不知道爹爹要知道这个消息,会受怎样打击……
她把脑袋深深埋在双膝,如果能这样躲藏一辈子该多好。
“姑娘,你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相爷怪罪下来……”小翠愁容满面就要下跪。
她嗓音沙哑,十分疲惫,“没事,你就说我不想吃,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小翠没有办法,只得放下托盘出了门。
丁豆索性和衣躺下,蜷缩成团。
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发呆睁着眼,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
静谧封闭的空间,被房门吱呀声打破。
她无力叹气,“小翠,我说了不要打搅我,我现在好累。”
来人脚步沉稳,不是女子。
丁豆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顾雅浓瞥见托盘冰凉的饭菜,道:“都凉了,我一会吩咐他们热热再送来。”
“都说了我不想吃!为什么都非得强迫我!我心里已经够烦了!”
三天没进米粒,这一怒吼生生耗费大半力气,她气喘如牛眼里金星直冒,老半天顺不过气。
顾雅浓耐着性子,坐在床头,“我知道你心里的难过,身体是自己的,他看见你这样不会好受的。”
丁豆却摇头嗤笑,“你不知道,阿发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他和我一起长大,处处关心爱护我,我爹早已将他看做亲生儿子般。而对于他,俨然成了我的兄长。”
干涸已久的双眼渐渐shi润,“阿发没脾气,没性格,是一个多好的人啊。我不相信,怎么他会杀了二伯。二伯从小看我们长大,是我们的亲人啊,当初我和阿发被赶出丰收寨,要不是二伯背着寨子偷偷收留我们,现在早估计风餐露宿流落街头。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胸口积蓄的委屈难过现在才倾泻而出,顾雅浓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