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雅浓摇头,一本正经道:“此事还是先说清楚为好,以免日后再滋生不必要的麻烦。”语速不快,却有种掷地有声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威?
她心里直翻白眼,我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你着什么急。
“大人,刚才的事确实是不得已,小女子也从没什么攀高枝的想法,只想每天自由的活着,刚才发生的事,大家权当没有发生过,您觉得意下如何。”
凤目闪烁些不知名的光晕,顾雅浓最终还是默认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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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在丁豆看来自己玩儿命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第二日清晨,朝廷贴出告示,户部侍郎赵谦在位期间多次私吞朝廷赈灾款项用于其手下商铺运作,身为朝廷命官却将大铭百姓生命视若草芥,其作为影响极其恶劣。今日犯罪证据确凿,以交由大理寺判处斩首之刑,明日将在午门处刑。其党羽全州知县李仁被冠以知情不报同流合污之罪名,削去官位三日后发配西宁。
掂量着到手不易的五十两银子,丁豆心里有如万千感觉汇聚,复杂不清。
原本不知道那个妖Jing丞相要自己何用,直到阿发看了告示与她说明方才知晓。一片钥匙就砍了人脑袋,啧啧,这个顾丞相不光是外貌惊人,手里还有些狠戾的真本事。
想到顾雅浓漆黑深幽的双目,丁豆没由来浑身鸡皮疙瘩,以后见着面可得惦记着些,宁得罪皇上也不可得罪丞相啊。
又过了两天太平日子,也不见人上门给活,今日闲得主动当起购菜员的丁豆,为了犒劳一直辛苦照顾自己的阿发,决定亲自下厨。
摸出腰间一两银子出了门,现在可不是浪费的时候,听阿发说平常人家一月粗茶淡饭才一两银子,上回自己三天就花了近十两,眼下不在丰收寨,没有了固定收入来源,只得省吃俭用着。
果然,时间是把杀猪刀,对金钱毫无尝试概念的丁家小姐,居然学会当街和鸡贩子杀价,二文钱便买回只又肥又大的鸡,半卖半送真不错,丁豆心里那个得意。
左手一筐菜,右手一只鸡,喜滋滋地哼小曲回了宅子,眯缝的笑眼刚弯出个愉悦的弧度,突然她浑身僵硬,手里的菜散落一地,她瞪大眼呆住。
“丁小姐,果真的是你,老天保佑,我总算找到了!”
她使劲儿擦了擦眼。
“许久不见,过得如何。”缓缓的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愣住片刻,丁豆将散落的蔬菜捡起,吹了吹沾上的泥土,继续往屋里走。
“等等,丁小姐我有话想对你说!”那人见丁豆拿自己当透明,急得脱口而出。
丁豆身形顿了顿,还是抬脚走了进去,“有话进屋再说,清儿姑娘。”
来着的人正是清儿,飞虎帮少帮主楼敏之的‘情人’。
站立在丁豆跟前,清儿有些手足无措,漂亮的脸蛋透出羞赧的粉红,“丁小姐,你被丰收寨赶出来的事我听说了,对不住,我没料到会这样。”
丁豆也不看她,自顾自的整理菜叶,“既然来了就别假惺惺卖关子,有什么话直说。”
清儿银牙撕咬着唇,“你误会了,我今日来是专程来向你请罪,其实自从你被赶出山寨,我一直在找你却始终不见踪影,没想到今日居然让我无意在集市看见你。”
她心里咆哮,头一回上街买菜,就被人认了出来。
“怎的,还想再骗我一次?”她有些自嘲的笑笑,“如今的我似乎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清儿眼里渐渐蓄满泪水,诚恳道来:“丁小姐你听我说,我本是农户家卑微的贫女,娘亲去世的早,家里除了好几个弟妹要养活,还有一个重病在床的老父亲。当时我爹身染重病,没有钱去医馆医治,所以每日我也只得去太明楼唱唱小曲,勉强养活自己,家里五口人全都靠我卖唱微薄的工钱度日。有一日我爹忽然发病差一些就回天乏术,这时楼公子出现了……”
她双眼红肿不堪,“他拿了一大袋银子给我,说只要帮他演一场好戏,日后银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实在没有办法便答应了他,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为了吓跑自己的爱慕者,那知道后来……那个人实在太狠心了,事成之后不仅没有兑现任何银两,还将我偷偷关在黑屋里软禁,日夜有人看守,我还听到他要将我卖去荒蛮之地。后来我趁机逃了出来,但是当我回到家时是这才发现我爹已经……已经死了……”
清儿拽着丁豆的衣角,掩面哭得泣不成声。
“现在他一定在四处找我,我没有亲人了,只剩你,我求你原谅我,可怜可怜我再帮我最后一次好吗,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你一定不忍心的……我求求你……求求你……”
丁豆性子如男人一样粗鲁,但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事完全没办法抵抗,她内心复杂万千,清儿说得话像苍蝇一样始终围绕在她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