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思绪飘离一言不发了,也不知那清儿姑娘找着没,问一句小姐也不带回答的。
入夜。
微微的凉意不由打个寒颤,晚些的时候丁豆实在是心口发闷,顺手拿了件外套出门。
银辉月光洒在路面,虫鸣声低低yin唱,使人心里平静不少,深蓝色幕布的夜空,天地万籁沉静。
脚步一顿,这般夜晚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朝亭子走近,没出声。在来人身旁坐下,来人不惊不愕,淡然不语。
坐定,美酒芬芳,花香淡淡……
丁豆尽自倒了一杯喝下,微辛入口,齿颊留香。
顾雅浓手撑着下巴,食指若有若无在石桌上敲击。抬头望向明月,半边脸淹没于沉寂,凤目懒懒地微张仿佛被铭香洗涤过,灿若星辰,秀挺且窄的鼻梁如月光润泽迷人。
此时此刻,眼前纵是五官平淡无奇的书生,却更有道不完的风情……
丁豆心悸,慌忙去取酒壶,还没碰着壶柄,被顾雅浓半路拦下,“姑娘家,还是少喝为妙。”
“瞧您这话说得,何时把我当过姑娘。”丁豆打趣他。
顾雅浓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
“古先生?”丁豆深深叹口气,抬头望月,“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身为一个女子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为什么楼家人非得要我做他们家媳妇儿,定亲的时候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豆不知道。”
顾雅浓没有接话,似乎在安静聆听。
丁豆灌了一口酒,“楼敏之也算是优秀的人了,好脾气,好教养,又生的好面相,多少姑娘求之不得的俊俏郎君居然会要和我成亲。我何德何能,自己完全和他不是一个层次,本该有更好的女子适合他的,却是因为我的身份,非得强迫结合,这样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
原来清儿心中的情人居然是楼敏之,明明相爱却因为世俗传统而不能相守,自己这一搅和不就成了凶手了,阿发说过阻挠姻缘可是会遭报应的。
她打个酒嗝,“古先生你说,人的半辈子幸福为什么要他人来Cao纵,纵然是自己错误的选择也好过别人为自己的安排的人生。”
顾雅浓原本为了案子伤神,不料这丁小姐擅自对他顿悟感伤起来,他隔着浓雾依旧晶亮的眸子安静看向丁豆半晌。
白嫩的脸蛋被染上粉红光晕,丁豆心眼迷离更盛了水似得晶亮,顾雅浓嘴角弯起一抹不明所以的弧度。
“古先生,你说破坏别人的幸福会不会遭雷劈?”
顾雅浓轻叹一口气,摇头淡笑。
丁豆失笑起身,摇着脑袋离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顾雅浓盯着丁豆喝盛的酒壶,细长的眼里浮上一层薄雾,遭雷劈嘛?这说法真是头一回听说。
第二日丁豆活力再现,照样吃饭,授课,对账。阿发只当是小姐偶尔抽风,他并不知道一夜之间,丁豆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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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墨绿衫男子支着白玉骨扇施礼道:“丁小姐有礼,离婚期过三日时间不知今日小姐叫敏之前来所谓何事?”
丁豆支走了阿发,连带着楼敏之的随身小厮,没有闲杂人等,丁豆说话也方便许多。
“楼公子,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在成亲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在自己面前难得正经的丁豆话一出口,楼敏之便收了折扇,正色道:“何事小姐只管问便是。”
丁豆深呼吸口气,“敢问楼公子,你心里是不是有另外喜欢的女子?”
楼敏之愣住,眼神闪烁,问道:“小姐为何这样问?”
丁豆有些着急,“你先别管,只需答是与不是。”
楼敏之收起了嘴角的随意,苦笑,“是与不是现在都不重要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父命不可违。”
“你怎么能这么想?”丁豆跳起身,她站在楼敏之身前仰视,“你心里分明有其他女子却执意要和我成亲,这是欺骗我的行为,对她和我都是有失信誉的事情。”
楼敏之眼神转开,看向别处。
丁豆急得快速道:“你究竟明不明白,人活着就几十年的时间,一路会遇见许多人,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你喜欢的女子她也喜欢你,有什么比相互喜欢更难得的事了。楼公子,你真的很幸运,你同清儿才是真正的一双佳人。”
楼敏之除了苦笑,别无他法,“那我要如何做?悔婚?喜帖已将发出去了,飞虎帮在江湖上有头有脸,容不得半点损失。”
她拍拍楼敏之的肩,盯着他神色复杂的眼,耐心道:“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真正爱你的姑娘与你相距千里,思念的痛苦你应该比谁都了解,难道你想往后的人生都要在痛苦相思中渡过吗。”
“身份,背景,环境有什么重要,只要相爱就好了。”丁豆轻笑道:“人为什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