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迟早是个大包袱。”他又顿了顿,“兴许这条线索根本就有问题。”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不能放弃,这是我的原则。”顾雅浓站起身,理理被压皱的衣角,“我相信懿宁,再等等罢。离两家和亲的日子也不过半月,应该不会太久了。”
顾雅浓拍了拍承先的肩,“飞虎帮那里,只怕要你亲自前去了,记得小心些。”
难得的安慰,承先感激颔首,他又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少夫人差我捎您一句话,小少爷吵着要见您,您有时间了记得回府一趟。”
顾雅浓接过帕子,上面绣着一对Jing致的戏水鸳鸯,下方还有两个小小的绣字——碧萝。
他又将帕子递给承先,“你且先还给少夫人,我有时间自然回府。”
根据自家大人的性子,这帕子十有八九是不会收的,承先只得顺从接过,敏捷跃上了房梁。
顾雅浓副手站在窗前,看向远处的神情复杂,坚毅的唇角不自觉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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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丁豆打着米铺收账的旗帜,正大光明的下山,这回顾雅浓没出门,有了理由丁豆没必要畏惧。
同他打了个招呼,领着阿发大摇大摆的出了门了。
其实,丁豆原本的计划是不带阿发的,但是鉴于自己的威望根本是狗屁,阿发压根就不理会她自认为完美的提议。
两人手捧账本,照样在前厅支桌核对。这个晌午丁豆学乖了,没再趴着睡大觉,她瞪大眼盯着密密麻麻的数字等待时机。
话说也怪,自从老爹去了全州之后,弱书生时常翘班就不提了,但是为什么连着楼家人也不时常来,赠送的宝贝也没了踪影。她那未来公公自从那次乌龙事发生后,也没再露过面,只是差喜婆前来给丁豆挑选些婚庆时的物饰。她每回就光说三句“喜欢。”“不喜欢。”“随便。”打发完啰嗦的喜婆们,伤神小片刻,就该干嘛干嘛。
好,楼家老爷不来也不奇怪,她那挂名的夫婿也没了往常献殷勤的动力,没有人没有礼,除了几封草草几笔的相思小情诗。
神经大条的丁豆当然认作这是好事,眼不见心不烦,或许过几日那楼敏之见她态度冷淡,一气之下悔婚,那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
借着忙乱的功夫,丁豆佯装请假去恭房,阿发忙着头都抬不起,拨着算盘哼了一声。
出了后屋,丁豆迅速换上那回便装行头,连擦脸的油彩也一并带来了,这些家伙都藏在带来的那堆换洗衣裙里,辛亏出门前阿发没翻开检查。
怀里揣着琉璃玉簪和十两银子,匆匆赶去太明酒楼赴约。
丁豆坐在二楼床边,心情忐忑等着那紫檀出现,今天该不会放自己鸽子了吧。
不好意思白坐着,她叫了壶茶水,耐心等着。
敞开来的窗户渐渐飘来几缕做饭时烧旺的柴火味,丁豆支着脑袋朝窗外,天色越见的暗了下来。街上小跑嬉戏回家的孩子,担着扁担离开的农人,商铺打烊的铺门板声……
她好不容易修炼的耐心,又一次被磨平。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心里又急又气,这紫檀又拿自己开涮,再不出现,别怪老子砸了他的场。
酒楼挤满了食客,交谈、饮酒、唱菜,好不热闹。丁豆知趣的不妨碍人做生意,喝完最后一口凉透的茶,起身离席,转战温香阁找人算账。
抬脚下楼,耳边一声爆响,她停住步子,因为一个年轻姑娘被人推倒在她身前。她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见那弱女子被身后人大声呵斥的模样着实可怜,年轻姑娘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抱着被摔碎的琵琶,低头啜泣,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在场这么多大佬爷们,居然没人出来阻止。
丁豆叹口气,扶起了那个年轻姑娘,刚想走,却被那年轻姑娘死死抓住衣袖,“大侠救我!”
年轻姑娘双目红肿,面容凄惨,连自己一个女子看着也伤心,女子身上的穿着和地上的碎木片,估计是个卖唱歌女。
“臭娘们,收了老子的钱,还他妈摸不得了,你要清高,就别出来卖!”
丁豆来不及思考,身后男人的粗言激起她最后的Jing神防线,洽好她这回心情欠佳,正想找人干架,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她把年轻女子安置在一边,转身低喝道:“那个不要命的王八崽子在这放屁呢!这里是饭馆,不是他妈的茅厕!”
一个满身油膘的大胡子壮汉,瞪着铜陵大的圆眼朝丁豆走了几步。
身形对比的悬殊,使丁豆盛怒的气焰抵消一半,纤细的丁豆完全被包围了壮汉的影子里。
壮汉怒目俯视她,语气轻蔑至极,“哪来的豆芽菜,毛都没长齐,赶紧回娘怀里喝nai去。”
丁豆挑挑画粗的连心眉,毫不客气回道:“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这种人就该被江湖人士赶尽杀绝,死了都没人可惜。”
酒楼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全体食客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