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演练了无数遍怎么抢夺。
机会来了!
程理再吃田中健一记殴向她肚腹的拳头,借势后退,右手抓过长刀时,手臂的肌rou记忆比脑子更快的斜劈过去。
“嗷!”
田中健痛呼,程理一刀从他左胸滑下右腹,衣服破碎,血ye流出。
刀疤猛的回身,啐了一口,跑进土房拿门后的刀具。
原先躲在墙边的程怀安见小姑说话怪里怪气,还频频嘟嘴眨眼,吃惊得都忘记了害怕,几小时前,大堂哥还由衷敬佩小姑是真汉子呢。
和小姑说话的刀疤男人的眼光,更是让他发毛。正想提醒小姑不要上坏人当时,小姑又变脸了,真汉子的本色回来了。
打得那叫一个作孽!
小姑挨了好多拳头,好多脚踹,嘴边都挂血了还要冲上去打。
他看得好心疼,眼泪哗哗的流出来,他挣扎着坐起来,哭得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视线时,他听到一声惨叫,骇得一抖,他想擦干眼泪,可自己的手还被绑着。
他不能坐以待,他是大队长,他也是程家的男人,他要保护小姑!
当另一个更让自己害怕的男人进来时,当看到他从门后拿出一把雪亮的长刀时……
程怀安猛的蹿起,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
刀疤被撞到了门,后腰磕在铁质的门把手,钝痛助燃了他的怒火,右手高高挥起,就想结果这个小孩子的命。
那边程理一刀下去后,右肩太用力,扯痛了胸口,闷哼一声倒退。
田中健摸了一把自己的血,抬头看向程理时,恨不得剁得稀碎。
程理呼呼喘气,下颌猛的一抬,生生的把胸腔漫上的腥涩吞回去。
她必须要快,要狠!
凤眼瞠目,一丝诡异疯狂的红光出现在深幽的瞳孔。
红光像一抹似雾非雾,似烟非烟,或者是一缕轻悠的邪风具象化了。
燃烧了生命的狠辣魅惑,紧紧吸附住了田中的目光,攫住了他一秒的犹疑。
待田中看真切的一刻,白光匹练,脖颈一凉,腥涩的血珠喷溅,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
就这一秒,程理把握了时机。
她粗喘着,新的一口气还未吸入,口腔中反刍的细碎血rou还未吐出来,就看到程怀安从她眼角快速蹿过。
他今日穿着卡其色接近土黄色的棉服,超出常规速度奔窜的样子,像只扑向心爱地瓜的可笑土拨鼠。
荒唐的念头还来不及在脑海补充画面,眼前的景象就让程理肝胆俱裂。
雪亮的长刀扬起,程理仿佛还能看见如镜的刀面映出了门外的上弦月。
“锵!”
这肯定是自己平生最快的反应速度。
程理双手死死握住刀把,和刀疤硬拼臂力,她咬牙切齿道,“程怀安,去拿刀,赶紧跑。”
程怀安懵了一瞬,灵活的小身子一扭,看到门后的墙上排列各式刀具,冽冽寒光吓得他哆嗦着倒退。
“程怀安!”
程理一声爆喝,让程怀安重拾勇气。他吸了吸鼻子,把捆住自己手的绳子先磨断,颤抖的拿起刀又把脚上的绳子切断,回头看向程理时,又听到她的暴怒声。
“跑啊!”
“往哪里跑!”
刀疤一脚踹向程怀安,程理反应也不慢,跟着右腿弹踢。挠是撤掉刀疤一脚的五成劲力,程怀安也飞出了门外,跌倒在地。
程怀安这次不用程理气急败坏的喊,忍着痛,嘴中含混着“小姑小姑”,爬起来跑了。
黑夜里他看不清路,拖着到他腰际的长刀一扑一跌的跑。偶尔脚上被枯枝绊倒,身子倾斜的扑在一座久无后人清扫的坟堆,他也是耐着害怕,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仍是头也不回的跑。
一个将将十岁的孩子,黑夜和野坟,还有后头更凶狠的恶人,以及亲人舍身卖命的给他争取机会,惶惶恐惧堆叠黑夜的无尽绝望,让他在再一次扑倒坟堆时,崩溃的大声哀哭。
“啊,啊呜呜,啊啊啊啊……”
“是怀安,怀安!”
程未来听见哭声的一刻,Jing神一震,朝着方向跑过去。
“怀安别怕,我是三叔,你别怕。”
程未来把小侄子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和四肢,幸好幸好。
程怀安颤抖的紧紧揽着程未来的脖子,清脆的童音夹在间歇的哭声里,含混的说着,“小姑小姑,救救小姑。”
程未来的脑袋嗡鸣阵阵,盯着地上的雪亮长刀,目眦尽裂。
一同被绑架,十岁的小侄子拖着一把长刀逃跑,那他家的小五怎么样了呢?
‘救救小姑’,一句凄惶可怖的哀求,程未来不敢想象。
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天光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候。
“未来,”一直跟着的刘孝伟把手放到他肩上,“先把怀安送下山,其他人马继续搜山,你要相信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