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骂吗?医院有义务保密病人的病情,保证病人的正常休养环境。”
陈嫂瞪着护士,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
“
看看昨天,我叫你们帮忙,你们一个个的gui缩着瞎忙,以为我不知道呢!我们老太太住的还是贵宾病房,钱都白交了,小姐骂得好,就该骂!”
护士脖子一缩,嗫嚅道,“那些个大人物,我们护士也劝不动啊!”
“所以就把Cao守扔了,理所当然的做一个吃瓜群众?”程理打开门出来,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
护士没想到程理出来了,周身的气势严厉霸道,被一双凌厉的凤眼盯着呵斥一通,吓得眼睛都红了。
她抱着花篮,委委屈屈的垂着头,早知道好奇心就不那么重了。
“吃瓜不够还要做包打听吗?”程理可没有宽容别人错误的好性子,“走开,别挡在我nainai房门前。”
呜呜呜,护士被程理骂哭了,一溜小跑的回了护士站。
“小姐,别生气,”陈嫂劝慰道,“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程理冷哼一声,她今天早上才知道,陈嫂昨天一个人应付了十几拨人,医院没一个人来帮忙,让她忙得腰都岔了气,有些个势利眼还只能以强压强。
“陈嫂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楼下走走。”程理道。
她在楼下花坛转了几圈,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坐在长椅上,刚拿出手机,邹麦仁的电话就打进来。
心有灵犀么,程理笑。
“喂,豌豆。”
“你在干嘛呢?”
“我在……”她看了看四周。
邹麦仁上午练了会字后,接到了吴一恒老师和师娘的电话,说开车到学校来接他一起去看望程nainai。
他能拜师在吴老师膝下,多亏程理牵线搭桥。程理之后也与他提起过,师娘还是程理妈妈的远房表妹。
来到医院后,三人买了一只Jing致的水果篮,路过住院部楼下花坛时,邹麦仁眼尖的发现程理在散步。
“在花坛这边随便坐坐。“
“吃饭了吗?”
邹麦仁压低声音,悄悄走到她椅子后,弯腰凑到她身侧,准备吓唬她。
“嘿!”
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话筒和现实的双重声音,程理眼角余光看见熟悉的衣角,嘴角一勾,右手抡了一圈,Jing准的摸上邹麦仁的耳朵。
另一只手也附上去,程理浅笑道,“想吓唬我?练练身手吧。”
“唔。”
圆眼瞪凤眼,邹麦仁没吓着程理,倒是被她吓了一跳。
“小样儿。”
程理捏着邹麦仁的耳垂,捧着他的脸揉了揉。
邹麦仁咬着嘴角,亮晶晶的眼眸瞥了瞥旁边,羞涩道,“阿程啊,那什么……”
“恩?”
“哈哈,”冯友芝挽着吴一恒的胳膊,捂嘴笑道,“这两小孩太好玩了。”
听见外人在场,程理松开了手。
她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吴老师,友芝姨。”
旁边的邹麦仁摸着红彤彤的耳垂,脸热热的,瞅了程理一眼,又慌张的移开目光。
冯友芝瞧他两的互动,乐呵得保养得宜的鱼尾纹都挤了出来。
程理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看向儒雅的吴一恒,“老师,你们是来看nainai的吧?”
吴一恒颔首,关切道,“程姨得的是什么病啊?”
“这边,”程理帮他们引路,苦涩道,“肺癌晚期。”
“这,哎……”
吴一恒拍了拍突然紧握自己的爱人,他们也是一只腿迈进棺材板的人了,更能体会生命的珍贵和时间无情的流逝。
站在床尾看了一会儿,程理泡了两杯茶,引他们在沙发坐下。
彼此相顾无言,在医院这个肃穆的地方,生命脆弱得像一层宣纸。每个人的心底仿佛都裹上了一层shi重的黏ye。
吴一恒抿了口茶,打破了沉默,“庐山云雾?”
程理怔了一秒,双手竖起大拇指,笑道,“吴老师厉害,不愧是品茶名家。”
起身把昨日不知谁送的礼盒推到吴一恒面前,“您拿回去喝,别嫌弃啊,已经拆了一小罐。”
吴一恒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品茶,刚刚那一口,沁人心脾,一入喉就知道是云雾中的顶尖品种。
他虽然心痒痒,但还是有分寸的,摆手道,“我们是来探望的,怎么还能拿东西。”
“吴老师和友芝姨能来就好,nainai醒了也定会让您带走的,”程理又推了推,“拿着吧,反正也没人喝。”
“辰钢不是也喜欢喝茶吗?”
程理扯了扯嘴角,没好气道,“二哥忙着往钱眼里钻呢,不给他喝。”
“那妈妈有份吗?”
一道隐含笑意的声音传来,大家看向门边。冯若兰穿着一件灰色呢大衣,脖系丝绸蝴蝶结,风姿绰约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