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道,“咱们沿着血迹,在四周散开些寻一寻。”
就这么让猎物跑了,就是季恒这么个性子也觉着不甘心,于是,俱是同意了阮荣玄的提议,稍稍散开了些,开始寻找那受伤的猎物。
阮荣玄那一箭略略插在了鹿子的后脊与后腿之间那处,虽没有射中腿部和要害,倒是真的跑不远了。
这时季妘和季时沐一起,几丈之外就是季恒和季菡两人,阮荣玄则是在季恒和季菡的另一侧,几人身后跟了几个侍卫,开始慢慢的找了起来。
“在这里。”发现那鹿子的又是季菡,她听见前面灌木遮挡处有响动,便下意识叫道。
季菡刚刚说完这话,季妘兄妹和阮荣玄闻声都看向了季菡这边。
此刻,季菡却瞧见不远处仿佛也有些人纵马往此处而来,她心里有些急,怕被人抢了猎物,才想说话警示一二,就见远处的人骑着马儿飞快的往这边而来。
来人是一名穿着红衣的男子,后面跟的俱是侍卫,远远能瞧见那红衣男子锋利如刀的眉眼,薄薄的嘴唇殷红似血,此时看向这边,唇角微微勾起,邪气凛然。
季菡虽看不仔细,但能感觉到那人是在盯着她。
红衣男子百丈外,提弓取箭,张弓如满月,短短一瞬,那人的箭直直的指向季菡这边,季菡被这股杀意笼罩着,全身的汗毛都几乎炸起,瞳孔紧缩,惊惧至极。
他,是想杀了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不容易呀~~~
第19章 第十九章:当真敢
离弦而出的箭矢迅若奔雷,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嘶鸣之声,前方不远处的野鹿脖颈处被扎了个通透,猩红的ye体洒了一地。
季菡面色惨白,后背汗出如浆,浑身僵硬,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众人脸色难看,但心里俱是松了一口气。方才情景太过骇人,俱是以为那男子箭矢瞄准的是季菡,却未曾想乃是那头野鹿。
而就在众人放松之际,季妘面色却陡然一变。
从看清那红衣男子面容之时,季妘便浑身紧绷,双手死死抓住缰绳,暗自注意着那人,此刻竟发现那男子竟是又张弓搭箭,所指之处却是季时沐。
若说方才红衣男子对季菡那一箭是存了戏耍之心,这一箭明显带着刺骨的杀意。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哥哥?
季妘飞身扑向季时沐的时候,脑子里只来得及这么想,而正是这一扑,那箭矢从季时沐兄妹身侧擦肩而过。
才放松下的众人因此突变,惊愣呆滞之余,心头皆是生了一股惧意,他当真敢在此杀人!
季妘扑向马上的季时沐,两兄妹滚作一团摔在地上,阮荣玄反应过来,狠狠一鞭抽在马身之上,赶紧上前。
这位向来嘻嘻哈哈的阮三少爷,此刻的脸色Yin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季时沐兄妹摔得不轻,而季妘心头更是惊惧非常。
梦醒后,季妘自持通晓全局,无论后宅Yin私,还是前朝暗谋,都在她一步又一步的计划下瓦解,虽缓慢,却终能颠覆全局。但是,在如今没有任何谋划之下,只有对方赤.裸.裸的杀意之下,她差一点、差一点就失去了她嫡亲的哥哥。
为什么?
顾不得浑身狼狈和那红衣男子的虎视眈眈,季妘右手死死抓住心口处衣衫,那里疼得厉害,就好像有什么要跳出来了。
为什么梁王会想杀了哥哥?
季时沐怀里抱着季妘,只见她额头冷汗遍布,双目空洞无神,脸色更是痛苦不堪,一双手攥紧了胸口的衣衫。
季妘听见了或男或女的焦急呼唤,早已分辨不出谁是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阮荣玄到得季时沐兄妹跟儿前,心头虽焦急,下了马,却没有急着上前察看季妘究竟如何了。他手里提着弓,左手不停摸着身侧的马儿,手边不远正挂着他的箭壶,一双眼睛防备的看着那红衣男子,高声道,“梁王殿下,却不知您这是何意?”
听阮荣玄一言,众人这才知晓此红衣男子竟是当朝梁王,传闻中那个性情乖戾、视人命为草芥的男子。
梁王瞧见了阮荣玄的动作,似乎有些可惜的啧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收了弓,“还以为是头狡猾的猎物呢!”
当真是岂有此理!这么大两个活人,竟被他当作猎物,随意射杀,这理由何以服众?
梁王压根儿不在意别人信或是不信,他这么说,仅仅是为了扯块遮羞布,随意遮挡一番罢了。只要有借口,不管是真是假,连当今都忌惮两分的梁王,又有谁能辩驳一二。
季时沐瞧着季妘即便是晕了过去,眉头依然紧皱的模样,顾不得脸上的擦伤,握紧了拳头。他看了梁王一眼,面色却甚是平静,抱起季妘,道,“既如此,舍妹如今晕厥,便告退了,梁王殿下。”
梁王殿下四字被季时沐一字一顿的叫出来,再看他一脸平静无波,眼神里却分明是恨极、怨极的。
梁王怔了怔,这神情,当真是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