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市开万卷”,右侧则是“枕经罄竹意难书”,这简单两行字却是苍劲有力,自有一股浑厚广阔之意。
季妘进了万卷居,里边一排一排的放着各色书本、砚台、毛笔、白纸等等。屋内此时的人是不多的,约莫是有的,也该在楼上了,那是万卷居的主人设来供儒生、大家yin诗作词、探讨学作的。
“这位小姐,您需要买点什么?”年逾半百的老翁在帐桌后问。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幅梅雨山水图?”季妘这意思是一幅画了梅花缤纷而落,有山有水的书画。
万卷居掌柜的垂头思索了起来,光是画梅的画都有许多。
“画师当为乐水。”季妘提醒。
“经小姐这么一说,老朽倒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幅画。”掌柜的恍然大悟,这画还是从典当房那里倒腾来的,并不是名家之作,是以掌柜的没什么印象。
这一想起来了,就好办了,掌柜的走到一边找出了那幅画得尚可的画作,递给了季妘,虽有些好奇这么贵气的小姐为何就偏偏买了这幅画,也没多嘴问询。
季妘叫丫鬟付了银子,也没去别处,匆匆回了季府。
季府里,季妘落水的事随着季妘身子大好后也算是过去了。
季菡还好,怎么也是季三老爷的女儿,是小辈,教训一番,拘在院子里一段时间也就罢了。
季菡的生母平姨娘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季三夫人是下了死力气整治她的,连季三老爷为了给他大哥季大老爷一个交代也是不管的。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中元节就要到了,平姨娘还禁着足,这让她可就急了,中元节那日可是上香祭祖的大事儿,忙让小丫鬟传个信儿给季菡。
“娘,父亲什么时候才让您出来啊!”季菡搂着平姨娘的腰,有些埋怨的道,“母亲日日差了个老嬷嬷看着我,我做什么都不甚自在。娘,您快想个办法啊!”
“菡儿,你要听娘说,再过几日就是秋祭了,若是那时娘还不能解了这禁足,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丫鬟婆子定是会看轻咱们母女的。”
“那,那怎么办?”季菡有些急,“我去央着父亲把您放出来吧!九妹妹都大好了,怎么还拘着您啊!”
“别、千万别去找你父亲。”平姨娘道。
别看季三老爷平时做事随性惯了,但认死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季菡这样去定是会惹季三老爷不满的,尤其季三老爷还十分敬重他大哥。
“你去你九妹妹面前求求情,她耳根子软,性子又天真。事情也过去这么些时日了,你做姐姐的放低了身段,她不可能不应的。”
“不,我不去。”季菡一听这个下意识就拒绝,她皱着眉有些愤恨。
那日季菡跟着季三夫人去给季妘赔礼道歉的时候,季妘的无动于衷、也不搭理她的样子和季三夫人的话到底梗在了季菡心上,那时难堪丢人的滋味季菡记得清清楚楚,哪肯再去。
“菡儿!”平姨娘哪里知道这些,大声叫了句,随后又看着季菡微微扭头有些委屈的模样,拉起她的手,放软了声音,哄道,“娘的乖女儿,你有一日不是在花园里见你四哥哥带了个年轻男子进来么,娘都给你打听清楚了。”
“真的么?娘。”季菡忍不住转头看向平姨娘,眼神里止不住的期盼渴望。
季菡月前在花园假山上的凉亭里赏景之时,竟看见了四哥哥后面领了一个面如冠玉、色若春晓的男子,恍然觉得世间男子不过如此了,从此就将此人印在了心上。不然,季菡后来哪里会日日拉着季妘去园子里玩,还失手推了季妘下水。
“可不是么!你可是娘的心肝宝贝,怀了九月多的身子才生下了你这个小冤家,娘可只有你和子河这一双子女。你又是娘唯一的女儿,娘不心疼你,可还指望着那个黑心肠的正房夫人心疼你么。”
“娘,您对女儿最好了。”季菡感动的窝在母亲怀里,后又有些赧然,欲言又止的道,“他……”
“娘的女儿不仅生得一副好容貌,眼光也好,那位可是侯爷的世子庄原庭,是贵人呢!”平姨娘摸摸季菡的脸蛋,心里想着定要将季菡嫁给一个比季大姑娘夫婿身份还高的权贵子弟,压过季三夫人的女婿,看这位正房夫人以后有什么本事在她面前猖狂。
“娘。”季菡听这话,微红了脸颊,然而又有些忧心,“可那世子看起来与四哥哥十分亲和,会不会和九妹妹……”
“傻女儿,你四哥哥可是季家大房嫡子,咱季三夫人生的八少爷都要矮人家一头,谁不想和季四少爷交好啊?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交情,且还不说你大伯母怎会让你四哥哥领个外男逛到人家后院子去了。”
“即便是庄世子不识得九妹妹,可九妹妹也是大房的嫡女,我怎么比得上。”季菡有些沮丧。
“浑说什么!”平姨娘有些责怪,而后自得的道,“娘原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只是家境败落了,这才嫁给了你父亲做妾,可即便是妾,那也是贵妾,何况娘还生了你弟弟。没见着我和三夫人杠上了,她顶多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