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响起,“虽然表姐不领我的情,可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表姐啊!绿意,你瞧瞧表姐这娇滴滴的脸蛋儿,红得都快发紫了,我都心疼了。不行,我得去找母亲要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来。表姐,你等着啊!妹妹这便去了。”
何月莹气得都快哭了,为什么、为什么个个儿都要来欺她、辱她?等季巧姝走后,她终于忍不住趴在石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久,何月莹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抬起朦胧泪眼,见是自己的nai娘于氏,转头抱着于氏的腰,哭道,“nai娘,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帮帮莹莹?为什么她们都要这样待我?呜呜……”
“因为她们是季家正经的小姐,而你不是。”于氏摸着何月莹的头,说道。
何月莹被于氏这话惊住了,抬起头,“nai娘,连你也瞧不起我是么?觉得我只是个下贱的孤女,是么?”那话音里透着绝望和不可置信。
“痴儿啊。”于氏摸着何月莹的脸,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她们靠的是季府这棵大树,而你,什么也没有。你以为季妘是真的把你当姐姐?错了,在她眼里你和那些巴结讨好她的人没什么不同。”
“那我要怎么办?”何月莹有些失魂落魄,“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到底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离了这季家,我能去哪里?”
“谁要你离开这季家。”于氏望了望四周的繁华似锦,笑得凉薄,“老夫人的喜爱、季大夫人的疼惜、九小姐的情谊,有了这些你就有了身份和底气。以前你不是做得很好么?不过是季九发了疯扇了你一巴掌而已,小姑娘没经事,落个水变得敏感了而已。你不怨不恼,以后的日子照常了过,老夫人会觉得你懂事,季大夫人会对你怜惜几分,就连你的九妹妹过后都会愧疚,有什么不好?收起你的眼泪,只要你能忍,有nai娘在,你将来过得必定比那个没脑子的季巧姝要好千倍万倍。”
何月莹止住眼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虽然至今想起昨日的情形依旧忐忑,但是理智上又觉得于氏的话是正确的,只好按捺下心中疑惑。
第2章 母疼惜
俞园主屋里自从季妘病了后就再没燃过熏香,布置得也十分素淡。因为夏季,屋里多处都用上了些竹制品,没了浓郁甜腻的熏香,倒能闻出淡淡的竹香味来。
季妘第二日晨间就拖着病体去了季老夫人的院子,除了伺候的下人们,谁也没跟着一起,季妘就连自己母亲也没知会一声。
季妘的母亲季阮氏后头知道这事儿后,就亲自来了俞园,前前后后的时辰算起来也在俞园主屋里呆了有一会儿了。
等季妘从季老夫人处回来后,就见一位梳着堕马髻、身穿鸭卵青色裙装的妇人坐在凳上,背后的小丫鬟打着扇,一杯热气升腾的茶水还摆在桌上。
“母亲。”这一声就连季妘自己都听出了哽咽的味道来,在老夫人面前都能藏在心头的万千情绪,在季阮氏这个母亲面前却怎么也忍不下来。
季阮氏身边伺候的郑娘子见机,忙对左右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都退了出去。
“妘娘这是怎么了?”季阮氏担忧的拉着季妘的手,半晌又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的儿啊!快些坐下来,你这是何苦呢!若真是你表姐做了什么,与母亲说便是。打了人又如何?有母亲在呢!你这还发着热,一个人跑老夫人那里去做什么,病的重了,你当母亲的心是铁石做的么?”
季阮氏这是误会了,还以为季妘落水和何月莹有些牵连,季妘这才在昨天打了何月莹。而季妘知道犯了错了,今儿个晨间才会跑去老夫人那儿。
季妘蹲在季阮氏的身前,把脑袋放在季阮氏的膝上,低诉,“女儿无事的,只是病着这些时候,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梦见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梦中有许许多多熟悉的又不熟悉的人,他们有好有坏。女儿怕了,怕真的会变得和梦里一样,都快分不清什么才是梦、什么才是真实了。”
“傻孩子,一个梦而已。”季阮氏摸了摸季妘的额头,本以为只是微微发热,却觉出掌下的肌肤竟是热得厉害,这才着急了,“妘娘,你快起来,怎么就这一晚一早的事情,烧的这么厉害,丫鬟们是怎么伺候的?”
“不关她们的事,是女儿又任性了。”季妘这个主子小姐若真是执拗的要去做什么,院子里的下人谁又能拦得住呢!
季阮氏看着因为病着显得娇娇弱弱的季妘,也舍不得再说些重话,忙叫人进来问季妘的药可是熬制好了。
季妘的汤药都是俞园管事的孙嬷嬷早就使唤了丫鬟按府医说的定了时辰熬好了的,听九小姐要用药了,赶紧让人盛了端上去。
季妘用了药,嘴里回荡着一股子细密而绵延的药味,她倒不像以前觉得苦涩难当,倒是吃出了些甜,让人觉着自己还活着。
“药可是苦了?府医还开了几味泛甜的药材在里头。”季阮氏问,“也是,你一直都是怕吃药的。往日里见着药碗,上蹿下跳的和那顽猴一样,一点不像个姑娘家的。有一次还偷偷把熬药的丫鬟骗走,自己把药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