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一块去下边受灾的村子了。宁若兰虽忧心,却也不想拦着他。景惊蛰是个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在天灾人祸面前,他这样的质,更能证明宁若兰没看错人。
又过了几天,县上挤满了从下边村子里辗转落脚的百姓。除了少数携带家产的,大部分都身无分文。时入中秋,天气渐渐变冷,寒风夹着细雨,寒入骨髓。县上的善堂已经住满了人,可是还有更多的灾民衣衫褴褛的往那里挤。原来住下的不想后来的人再挤进来侵占他们本就不够的地方,就联合起来不许人再进去,外面的人卯足了劲要进,里面的人卯足了劲往外推,一来二去,都推嚷出火气,善堂那边已经打了不下五场群架。
宁若兰抱着哥哥站在屋檐下看了会儿天,Yin雨绵绵,天像漏了一样。照这样的情形,松江县下边的村子估计又要被淹几个。不过幸好已经有了教训,想必剩下没被淹的村子已经做好了抗洪的准备。只是即便这样,每日仍然有很多人涌向县城,这几日,已经有几家铺子被灾民趁黑夜抢了。
“李婶,你帮我照看好他们,我出去一下。”
宁若兰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个主意。那就是联合县城的大户人家,号召大家奉献爱心,每日每家出一些米粮,搭一些粥棚子,免费发给灾民。只是这件事却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她需要联合更多的人。
宁若兰跑了一整天,却只说动了仙客来齐掌柜家的太太、龙凤茶楼周掌柜家的太太、兴旺杂货铺赵掌柜家的太太等这些和宁记有生意往来的人家,总算下来,也有十家之多。宁若兰晚间睡在炕上睁着大眼睛仔细盘算该做的事儿,两个小包子头抵着头睡在里边,白嫩的小脸蛋此刻红扑扑、水嫩嫩的,看着就想叫人掐一把。
景惊蛰从外面回来,脱了蓑衣,等身上暖和过来,没有一丝寒气时才轻手轻脚进来。宁若兰已经好几天没和景惊蛰碰面了。通常都是她睡熟了,景惊蛰才回来,等早上醒来,景惊蛰又已经走了。
“媳妇,你咋还没睡?”景惊蛰见宁若兰睁着大眼睛倚在炕上,急忙走过来,先是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见没啥异样,又探头瞅了瞅里面呼呼大睡的小包子,都没异样,这才放下心。
“我想了个主意,今个出去跑了一天。”
于是宁若兰就把她的想法和景惊蛰说了一遍。景惊蛰听后,心下一热,挨到宁若兰身边,伸手揽住她,深深嗅了口媳妇脖颈间的幽香,感叹道:“媳妇你心真好!”
宁若兰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身子向后倚在景惊蛰怀里,说:“没你说得那么好,就是求个心安罢了。”
景惊蛰这几日一直跟着奔波,每日回来都觉得特疲倦。可今日媳妇温香软玉在怀,他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张开嘴,含住宁若兰白嫩的耳朵,轻轻咬了口。
“媳妇,我好几天都没跟你好好亲热亲热了。”
宁若兰被他咬得耳朵根通红,酥麻像电流般簌簌簌四处流窜,忍不住也有些动情。
景惊蛰察言观色,很快就发现宁若兰不仅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隐隐有些配合,不禁心下一喜。有力的大手一把抱起宁若兰,去了旁边的小炕上。
第二日一大早,景惊蛰又早早就出去了。宁若兰把两个小包子伺候好,处理完琐事,便开始为搭粥棚做准备。昨日,她已经叫人去杨二嫂子、景金花那里捎了信,叫她们二人来这里帮自己一把。杨二嫂子和景金花接到信,二话没说,今个一清早就赶了过来,这会儿正帮着宁若兰刷锅洗碗备柴火。
“若兰,你这里要是还缺人,就把丽霞、朱婶子她们都叫过来。她们这会没来,是怕给你添麻烦,不过却都跟我说,要是你缺人就吱一声,她们都能过来。”
宁若兰知道杨二嫂子说的添麻烦是啥意思,毕竟现在不比平时,米粮一日一个价,要不是曹县爷下了死命令不许涨得太离谱,恐怕这会儿一般人家都吃不起米粮了。
“成,咱今个先去试试看,要是忙不过来,你就帮我捎个话。”
刚说完,青草就跑回来,气喘吁吁的说:“若兰嫂嫂,我已经把地方占好了,咱们和齐掌柜家的太太挨着,这会儿她们都搭好了,煮了好大一锅白粥,热气腾腾的,好多人都在旁边眼巴巴的等着,咱们也快点去吧。”
“好,咱们这就准备去了。”
到了那一看,果然齐掌柜家的粥棚冒着滚滚的白色雾气,粥的香味传了老远。旁边站着的全是衣衫褴褛的灾民,有孤身一人的,也有拖家带口的,还有只一个母亲带着孩子的,无一例外外,全都伸长脖子等着。
宁若兰他们是第二家到的,一到地方大家就开始忙活起来,搭锅安灶,洗米淘米,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粥也煮了起来。
灾民们没想到又有一家过来煮粥,顿时人群沸腾了,感激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更有柳树村和杨树村的灾民,认出宁若兰来,一时都激动的叫着她的名字,若兰、大妹子、大侄女的满天飞。宁若兰一律微笑以对,遇到特别熟悉的,就格外厚待一些。灾民里也有之前在柳树村来宁若兰作坊闹事的村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