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好,都死了才干净!”
王氏一眼瞅着宁若兰,挺着个肚子就冲过来。宁若兰见她那架势,急忙闪避。开玩笑,这要出点啥事,还不得沾她身上。
“哎呦,大哥这是要杀人啊!我不活了!我男人被打死,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王氏一靠近宁若兰,宁若兰就朝旁边躲,她走一步,宁若兰就退一步,生生近不得身。铁蛋本来站在屋角那哭,见他娘要来扯宁若兰,便如小牛犊子般冲过来。宁若兰护着肚子往旁边躲了一下,铁蛋收势不及,砰的摔在地上,额头上顿时嗑出血来。
王氏一瞧,立即挖心挖肺般的嚎起来:“没天理啦!你们两口子还叫不叫人活?大哥打我男人,大嫂就揍我儿子!哎呦喂,大家伙给评评理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就是,大家伙给评评理!景惊蛰两口子有了钱就回来作践弟弟、弟媳,连小侄子都能干看着往地上摔,这像话吗?咱柳树村啥时候出过这样的人?这不是要翻了天了?”
春花娘本来站在门口那,见宁若兰过来,自家姑娘和外孙吃了亏,就跳着脚冲上来,一张嘴就叽哩哇啦的乱喷。旁边跟着她的王老实满脸红涨,伸手直扯她。
本来景惊风那一顿哭嚎就引来不少看热闹的,这会王氏和她娘尖着嗓子叫嚷,左邻右舍更是乐不得的急急围观。站墙头的站墙头,扒大门的扒大门,全都嗡嗡嗡的议论。
有人凉凉嘲讽。
“春花娘,这是人家老景家的事,你跟着掺合啥。”
有人劝和。
“惊蛰啊,差不多行了,有话好好说啊。”
有人看不过眼。
“王氏,你那儿子可是自个摔倒的,你瞎嚷嚷,莫不是想你男人拼命?”
还有人煽风点火。
“我就说等景家老大回来就得干起来,咋样?没说错吧?开个铺子还叫啥宁记,就没见过景家老大这样实心眼的!”
宁若兰扫过刚才说话的人,是王氏娘家那头的人。
“叫宁记咋了?我们若兰自打嫁来景家可没少给老景家挣钱!正经的娘家人可都没顾上呢。”
宁若兰看去,说话的是宁家大姑,宁大花。塌眉斜眼,说的话咋听是向着宁若兰,细却觉出另一股味来。
“还娘家,你不知道人家若兰都和娘家断了关系?”
“啥?断了关系?咋回事,有钱就不认娘家了?”宁大花不问前因后果,张嘴就给宁若兰定了罪。
那头景惊蛰放开被打怂的景惊风,脸上怒意尚未消退就听到宁若兰这头的动静。几步跨过来护在宁若兰跟前,先是扫了眼宁大花,声音平平的说:“大姑想知道咋回事,不如回去问问。我们做事问心无愧,无需大姑搁这主持公道!”
接着不管宁大花啥表情,转头盯着王氏,语气森然:“我不管你们打的什么小心思,再叫我听到你们诅咒若兰没孩子,就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
视线扫过春花娘,景惊蛰语气虽平,却透着股寒气:“王婶,今个的事全是我景家的事儿,王婶还是不要插嘴,不然别怪惊蛰不给王婶这个长辈面子。”
春花娘被景惊蛰冒着寒气的话刺得气息一萎,想说点啥话来壮壮气势,又着实有些怵他,只能嘟囔两句给自己下个台阶。
一旁的王氏见自个娘被扫了面子,心有不甘,她又是个混不济的性子,加之对景惊蛰的话本来就不满,仗着景惊蛰不可能对她动手,挺着个肚子张个嘴巴嘞嘞嘞个没完。
“哪里就是诅咒!大哥说话也得当当心!哎呦喂,大哥,我和惊风也是好心,你和大嫂成亲这么久,大嫂连个动静都没有,这不爹娘也都担心,所以才想着多少为你打算打算嘛。”
“我说景家老二媳妇,你们给人家惊蛰打算,不会是叫惊蛰帮着养铁蛋吧?”
人群里有那年长的看不过眼,张嘴来了一句。别说,还真相了!
王氏脸有些红,强自辩解:“啥叫帮着养?我家铁蛋都六岁了,不得上乡塾啊,他大伯这会子有银子,帮着出点能咋地?将来我们铁蛋出息了,还不是记着他大伯的好?”
“嗯也是,过得好的帮着点没钱的,都是一家人,将来出息了也都是姓景的。”
“再亲也不是亲生的,人惊蛰就没有自个的孩子了?”
“唉他们两口子成亲这么久也不见动静,是不惊蛰他媳妇有啥问题啊?”
宁若兰神色淡漠的听着村里人的话,心道若不是自个如今有孕在身,恐怕过了今日,她身子有毛病,怀不上孩子的流言就得传满天。
“谁说若兰姐有问题?人家明明都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你们这么说也不嫌糟心!”
门口,王丽霞和朱玉翠拎着篮子赶过来,恰巧听到这句,于是王丽霞脸色不忿的开口。
“啊,若兰啊,你有身子啦?”
李氏搁那头正拿着帕子给景惊风擦脸上的血痕,听到王丽霞的话,顿时惊喜。
“嘶,娘,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