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如冰雪,“你知道的,美人美酒总是比寻常物有意思些。”
“良王,酒已备好,你是不要了吗?”西楼应看着他神情中细微的变化,这才感觉自己心中那份灼烧稍微冷却些。
“多谢公子美意,本王告辞。”问不出来个什么那就自己去查,镜馆中他的人也有,是该动用了。
“良王且去,我不送了。”西楼应在他身后道,嘴角一个浅浅笑意显露。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你两年都是一场空。
话说回来,不到一日不见,他竟如此想念她。是该回去了。
深夜,着一身春时的湖绿素绫衣衫,披了纱披。她立在梨涡的青石桥上等人,等着阿哑回来,今日他早上离开,直到这个时候都不见踪影,她实在是睡不着,索性在这里等他。
是的,她素来沉眠无梦,却从两年前开始总是梦到阿哑,梦到阿哑走得好远好快,她呼唤着想让他留下,可阿哑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一样,越走越远。
如今,就像是失而复得一般,这种又是欢喜又是惶然的心绪叫人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说到底,还是应当早早的离开去,斩断世间种种牵绊,做个无牵无挂的方外人。
偏偏,她还放不下阿哑。元妈妈攒的金银已经够她锦衣玉食后半辈子,其他人她不必关心,只有阿哑,她还放不下,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心情,总是希望着他是能好的——她以为她是女孩儿时候,便希望她能嫁个好郎君,知道阿哑是个男孩儿后,自然也就是希望他能娶个好妻子,平安喜乐一辈子,再把酿酒术交给他,凭着他的聪慧心性自然是能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
就是希望他能好,好好的、好好好好的。
“轻轻。”谁在叫她?冰雪般的声线一如他冰雪般的容貌,转过身去,便是阿哑。他如从梦中来,在朦朦月色之中飘渺出尘。
“阿哑回来了。”轻轻笑开,面目一下子生动起来,原本是淡淡愁绪的,如今却是悦然欢喜。她走上去,伸出手要拉住他,然而顿在空气中又停下。
“我都忘了,你已经十五岁啦。”感慨一般地说道,收回手笼在袖中,心中也似是低低叹怀了一样,有个隐约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回屋吧。”西楼应把她的种种神色看进眼底,心中有些脉脉的东西蔓延开来,缓慢却浸透着。
“嗯,今晚你可不能与我同睡啦。”她自然是走在前头,纱披在东风轻寒里微微飘离起来,西楼应欲捉住她的手,但就是那样,被错过,于是拉开了前前后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阿哑,已经快夏天了。”她喃喃地说道。“你学酿酒吧,我教你。”
西楼应不回答,只是随在她身后。
“阿哑,又不说话了!”轻轻转过脸瞅着他抱怨道,“你算是答应了,以后可就不能睡懒觉了。”
西楼应看她一眼,依旧默不作声。睡懒觉,是她的习惯吧。
千赶万赶,最后还是把别扭的阿哑赶去了东厢的屋子,轻轻回到主厢小院里,看到那一树花枝已经寥落的梨花,她突然觉得其实有些东西没什么不好。
比如,花开终究花落;
比如,若是舍不得,那就执着不舍,直到有一日发现做了该做的也该离去的时候;
比如,我始终还是寂寞。
她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总是愁绪诸多,不是要做个闲散方外人么?摇摇头,换了轻快的步子推门进屋去。
今夜只愿无梦好眠,明日可看春烟。
好眠倒是好眠,醒来也可看春烟,只是公子从来是对目的十分执着的人,他想呆在轻轻身边,自然会想尽了办法到她身旁。
这一夜,倒是花月朦胧,鸟儿酣眠。
公子拥着怀中的轻轻,理所当然地安享春夜,只是少年啊,遇到了温香暖玉难免心猿意马,这般情状在公子身上也不例外。
这一夜,公子嘴角翘起,心中欢喜,可也是受了折磨。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能变成这样,明明、明明昨晚是把这家伙送到房间门口的啊。
“阿哑,为什么你不在自己屋里?”看来是要重视这个问题了,阿哑都十五了,青春期的孩子了,还和自己睡在一起,不妥、实在不妥。
西楼应穿好自己的外袍,依旧是冰雪模样,只是难得的眉宇之间多了些奇怪的情绪。
“阿哑!”她真是有些生气了,这种事情很正经好不好,将来这孩子还要娶媳妇儿的,她是姐姐、姐姐!
“那间屋子我睡不着。”难得的解释啊,西楼应理理自己的衣物,下了床穿好了鞋,除了稍微零乱的发丝之外,整个人就如木兰清朗。
“那也不能跑到我这儿啊。”她气恼无比,抱着被子对他叫到。
“我认床。”西楼应转身,看着她云鬓微乱,面色因为恼怒而有些发红,又道。
轻轻顿时无言以对,不知道这个回答是真是假,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要告诉阿哑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那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