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六道骸从复仇者监狱内出来的第二天。
也就是说,是Ghost被舟涧玟偷||渡到指挥所内的第二日。
按按常理来说,如果真的是读档了的话,那么如今Ghost应该也是在指挥所内的才是——当日白兰顶着他的名义才混入了指挥所,如今白兰身在何方维内托大约也能够猜得出些许,但是那个Ghost……
却不想真的是人间蒸发了。
维内托总觉得那个Ghost仿佛是知道些什么,又觉得自家的指挥官小姐早已知晓了一些的真相。
但是再看看自家指挥官小姐在听到Ghost失踪之后的反应,维内托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陷入了沉睡的舟涧玟,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既然失踪了那就随他去吧。”
就在维内托怀疑舟涧玟可能真的是睡着了的时候,良久没有开口的舟涧玟却突然发生,那语气淡然态度随意的样子让本身并非是人类的维内托喉间泛着苦意,沉默了好半响就是憋不出一个字。
这样的舟涧玟,她从未见过。
虽然舟涧玟的态度在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之后,看起来一直都是随性恣意;仿佛就和从前一样、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但维内托却总觉得自家的指挥官小姐仿佛是变了,在她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的地方。
“那些已经既定的事再怎么惦记也是徒劳,”相对于维内托的忧心忡忡,舟涧玟看样子倒是挺想得开的,她打了一个哈欠,用听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语气说着看似随意的话语。
“说起来,她们出发了么?”
一听到舟涧玟的疑问,原本还满脸忧容的维内托立刻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Sì,signorina ammiraglio,她们已经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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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些不对味了。
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世界,属于他的生活,可是当他终于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却发现自己每时每刻都过得非常的……
不自在。
对,就是不自在,而且是相当的不自在。
棉花糖依旧是他当年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最喜欢的牌子,各式各样的口味按照包装袋的深浅在白色的桌面上铺得满满当当,他就好像是产品鉴定员一样,随时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心意从中挑选自己想要的进行试吃。
事实上白兰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熟练地撕开了包装袋,在将焦糖巧克力味的棉花糖塞入嘴中,感受中那由于受到积压、而在短短地一瞬间从绵软的棉花糖内爆浆而出的焦糖巧克力,白兰只觉得涌现在自己的嘴中的……
是一阵的苦味。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烦躁地将自己此前最爱的棉花糖囫囵咽下,白兰端起了边上的凉白开一饮而尽,以期其能够冲淡自己口腔内那压根就不应该出现的味道。
按照自己往日的习惯的话,这凉白开内都势必都是要拌糖的,但是当白兰发现自己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只有一嘴的苦味之后,他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这一习惯了。
毕竟用苦味来冲散另一种苦味可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焦糖变成了苦的,巧克力变成了苦的,曲奇变成了苦的,蛋糕变成了苦的,就连那经过腌渍的草莓也变成了苦的。
白兰觉得那可能是自己甜点东西吃了太多的缘故——虽然这对于白兰·杰索而言就是一个笑话,但是在午餐期间他还是选择跑到食堂去吃中华炒饭和饺子。
还是苦的。
在密鲁菲欧雷总部内平时也是秘密行动的桔梗怀疑自己的BOSS身体出了问题,连带着他其他的真·六弔花的成员也都是一阵嘘寒问暖。
最后倒是一旁的石榴看着有些不对劲了,这个平日里散漫至极的男人今日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开了窍,一句“白兰大人您这样子看起来就和失恋了一样”的玩笑话,直接在真·六弔花中炸起了一道平地惊雷。
是不是失恋了白兰觉得自己还真的说不准,不过面对着抓着自己的手臂、冲着边上的石榴大呼小叫着诸如“白兰才不会失恋呢”之类的话的铃兰,白兰恍惚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看见了另一个人。
一个从来不会像这样挽着自己手臂的存在。
舟涧玟。
不知道对方此刻身在何处,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回到了这个世界,不知道对方是否等着和自己进行最终的决战。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记恨着自己。
白兰觉得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模样实在是“太不白兰”了,然而还没等他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却听见铃兰又是一声惊呼,“诶?白兰,你的玛雷指环呢?”
小姑娘的话语让白兰下意识地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十指空空,别说是指环了,连个戒痕都不存在。
是啊,他都快忘记自己把玛雷指环放在涧玟那儿了。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