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若非我今日前来,你以为你能撑到几时?天高皇帝远,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刚才陈玉竹还在犹豫状态,那么现在郭燕芬的这番话彻底让她下定决心,她要离开这里!她绝对不过这样的日子!
一番长谈后两人从伙房里出来,嬷嬷丫鬟们早就麻利的收拾完毕,等待陈玉竹回府。
陈玉竹扫了一眼这个自己居住了八年之久的农舍,心中没有丝毫的留恋,甚至想放把火把这里烧成灰烬,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
陈玉竹忽然眼光扫到了还留在农舍里的农妇刘大娘,刘大娘也感受到来自陈玉竹的目光,她有些后怕,眼睛躲躲闪闪,十分后悔怎么还留在这里。
陈玉竹翘起嘴角,那笑容如同盛开的牡丹花儿,她清脆的道:“刘大娘,我就要走了,您不来送送我吗?”
刘大娘一听,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皮笑rou不笑的道:“在此恭喜小姐回到丞相府了,等您飞黄腾达了,也别……也别……”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自家儿子刘大傻自从见到这陈玉竹后,就跟着了魔似的,天天想着娶她当媳妇,刘大娘告诉他那是丞相府的小姐,就算被家族驱逐了也比他们普通人强百倍,让他别再妄想,奈何这刘大傻害了相思病,天天想着她,甚至还一病不起了,害得田里的活没人干,刘大娘暗地里直骂陈玉竹是狐狸Jing。最后拗不过儿子的性子,跑来给说媒,反正丞相府八年来都不管陈玉竹了。
陈玉竹仿佛在说一件家常事似的,笑着道:“刘大娘,您放心,我欠您的房租,伙食费,等我回丞相府后,会一样不少的还给您。”
“房租?伙食费?这是怎么回事?”郭燕芬皱着眉头道。
陈玉竹的婢女像是气不过的样子,开口向郭燕芬告状道:“二夫人,您是不知道,那刘大娘说我们小姐吃着他家田里种的菜,是要付银子的,要是付不出银子,就要小姐嫁给他儿子!大娘她为了逼迫小姐,就断水断粮,小姐为了生活,不得不秀些样品让奴婢挨家挨户的换些银两,才得以勉强生活,后来大娘又说我们住着他家的农舍,要付房租,她……她是想逼死我们家小姐啊!!”
“反了!简直是反了!!”郭燕芬有心为陈玉竹出头,她问领头嬷嬷道:“管理庄子的管事呢?!管事在哪里?!”
那刘大娘一听,吓得立刻跪在地上哀求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管事在哪里!管事!!”郭燕芬都没搭理刘大娘一眼。
一个穿着半旧长毛衫的瘦小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从农舍院子外小跑着进来,请安道:“小的是管事,二夫人找小的有何事?”本来主子家前来巡视庄子,他这个管事得第一时间出来陪同,可这回来的都是女眷,他不好出面,就在农舍门口徘徊。
郭燕芬盯着这个瘦小的男子,问罪道:“玉竹小姐在庄子上休养这段时间,受人欺辱,此事你可知道?!”
“小的……小的不知啊。”男子睁眼说瞎话道,这刘大娘是庄子离出了名的泼妇,天天嚷着玉竹小姐是狐狸Jing贱蹄子,影响着全庄子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传出好些个难听的传言。
“不知?不知就该受罚!”郭燕芬冷声道:“我回去后会告诉账房,扣你下半年工钱,你好好反省吧!”
“我……二夫人!二夫人!”男子一听可不干了,又不是他欺负人的凭什么扣他的工钱!“这与我无关啊!!二夫人……”
郭燕芬不再理会,亲热的牵起陈玉竹的手,朝门外的马车走去。
“二夫人!二夫人!!”男子还想冲上前去说些什么,却被领头嬷嬷拦住,她挡在男子的面前,责怪道:“你可别冲撞了二夫人!二夫人现在可金贵着呢,肚子里怀着二老爷的宝贝儿子,若是小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当心你全家被主子卖到边关当苦役去!”
“可是……可是……”男子觉得憋屈极了,这无缘无故的扣掉半年工钱,他能不着急么!
“妖怪就怪某些不长眼的人欺负了玉兰小姐!”领头嬷嬷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刘大娘。
陈玉竹登上马车,马车里宽敞而明亮,车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声,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刚才郭燕芬明面上是惩罚管事,实际上是借刀杀人,等他们离开庄子,怕是刘大娘一家会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安远路返回,朝皇城驶去,一路上郭燕芬都在暗暗观察着这位被家族放弃了八年的小姐,一般人若是有机会回去,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而陈玉竹倒是荣辱不惊,一点表情都没有,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城府,可不简单。
“母亲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陈玉竹微笑着道:“是我脸上脏了吗?”
郭燕芬收回目光,一副关心的样子道:“这路上还得走一段时间,小姐闭目休息会吧,到了皇城门口丫鬟会告诉我们的。”
“多谢母亲关心,我还真有些累了。”陈玉竹说着就轻轻的闭上了眼,靠在马车里的小榻上,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天晓得她陈玉竹外表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