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钱就更无须还了,咱们好歹是亲戚。”
“呵呵呵,也行,也行,”男子点点头,嬉皮笑脸,“多谢四娘倾囊相助。”
“不客气。”荆词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二人看着远走的荆词,颠了颠手上的银钱,双方对视一眼,撇撇嘴,互相搀扶着朝长安城走去。
…………
杨府,筎院。
荆词回来,立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城一趟,原本的襦裙沾了好多尘土。芳年传来早膳,一一摆放到案上,供主子食用。
“四娘像去打仗了似的,襦裙上沾满了泥巴。”芳年进内室拿荆词换下的衣裙,一边笑着道一边走出来。
“我方才顺便救了两个人。”
“救人?”芳年不解,“四娘您一个小娘子,还能救人?”
“别小看我,我救的还是自称郑国公亲家的人。”荆词想起那对夫妇,再次忍俊不禁。
“谁呀?谁呀?”芳年突然好奇,连声追问。
“禾姨娘的兄嫂。”
“是他们啊。”芳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你认得?”
“我一个丫鬟怎么可能认得,无非是以前在娓院做事时听说过。据说禾娘子的娘家是富贾,她兄长塞了好多钱给老夫人,老夫人遂帮他谋了个官职,禾娘子家几代人从未取过功名,到了这一代,当了个小官,能不乐死嘛。”
“原来是这样啊。”荆词扬了扬嘴角,那对夫妇看着的确有点儿像这么回事。
…………
不日,端午节。
杨府众人齐聚一堂。
荆词今日本同崔琞约好出府打马球,不料杨寿雁手一挥,让荆词主持家宴,故而一转眼又忙碌了整日。
“转眼望兮都学会走路了。”
老太太和颜悦色地看着堂内走来走去的小人儿,小孩子好奇,到这个案上瞧一瞧,那个案上望一望。所到之席,姨娘们皆忍不住拿食物喂她,逗她笑一笑。
“听说前些日四娘去送别友人,顺带还帮助了禾娘和兄嫂,是不是真的啊?”杨寿雁给望兮喂了一小块蜜汁蒸梨,笑眯眯地看向荆词。
“确有此事……”
“多谢四娘了,”禾姨娘连忙打断,插一嘴道,“兄嫂出城时不料遇到劫匪,被劫匪抢了个Jing光,幸亏巧遇四娘。”
“最近世道乱得很,没事轻易出城作甚。”老太太道。
“那日似乎是禾姨娘的兄嫂吵架了,禾姨娘的兄长为了去接妻子,才千里迢迢出城……”
“怎么可能,”禾姨娘笑着道:“我兄嫂素来恩爱,是长安城有名的一对伉俪。”
荆词道:“的确如此,我亲耳听到的令兄令嫂吵嘴,不过令兄能千里迢迢去接令嫂,可见伉俪情深。”
“这么说来……原来令兄纳了小妾之事是真的!”云姨娘蓦地高声道,一副不敢置信,“我还以为只是坊间传言呢,啧啧啧,什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哈哈哈——”座上的老太太不禁大笑,“令兄真是、真是好福气啊。”
在座的其他姨娘不禁都抿嘴笑了。
素来左右逢源的禾姨娘面色通红,一副吃瘪的神情,最终忍不住抬首狠狠瞪了一眼荆词。
荆词一脸莫名其妙,她做错了什么?
晚宴没多久便散了,禾姨娘走得尤其迅速。荆词颇为郁闷,难道说别人伉俪情深不好吗?再说禾姨娘的兄长不过是纳了一门妾,怎值得众人这般哄笑?
筎院。
青女吩咐小厨房给荆词做了些点心,她知道主子累了整日,加上晚宴时心不在焉,肯定没吃饱。
“三娘安好。”
荆词闻得外面有声音,遂起身朝门口走去,杨薇娍带着贴身丫鬟,娉婷的身影款款而至。
“三姐许久没有来筎院了。”荆词将杨薇娍迎进屋。
杨薇娍玉指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此事我才是受害者呢,”荆词无奈地撇撇嘴,转身坐到案上,“不过禾姨娘的兄长纳妾很奇怪吗?”
杨薇娍一同坐下,娓娓道来,“你有所不知,禾姨娘的兄长娶了富贾的独女,因着继承了人家的家业才有今日的场面,曾经还在城墙上当众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久前坊间传闻,禾姨娘的兄长纳了妾,禾姨娘一度否认,毕竟这是打脸之事。但是你方才在宴席上的话,证实了确有此事,禾姨娘能不怨你吗?”
“这么说来,是因为我才让禾姨娘下不来台喽?”荆词嘟嘴,一脸无辜。
杨薇娍无奈地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你既然身为杨府的继承人,可不能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杨府人口众多,府中的是非也多,你最好能耳听四面、眼观八方,成也萧何败萧何,莫要小看府里的姨娘们。”
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荆词不禁抿嘴,“三姐觉得……我斗得过长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