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求你别打了!”萧安吓得哭出声,连忙求饶,哭嚷着拉扯萧至忠脚下的袍衫。
怒气冲天打红了眼的萧至忠哪管得了那么多,一脚踹开她的手。
萧安再次被猛地踹倒,头部重重着地,倒在泥潭里,咚地一声,泥泞的水花四溅。
“安安——”浑身泥垢的魏元试图扶起她,却再次被一脚凶狠地踹开了……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
倒在泥垢里的萧安再未动弹,萧平慌忙去扶泥泊里的人,她已无知觉,昏了过去,萧平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不停地用自己干净的袖子擦拭她脸上的泥垢,一边急急叫唤,“醒醒,萧安!清醒过来!萧安!”
见魏元再无力气反抗,萧至忠冷哼一声,看向萧安,哪知萧安早无知觉昏了过去,皮肤松弛略有皱纹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慌乱,“安儿——安儿——”他赶忙单膝跪到泥地里不停地拍她的脸蛋,昏过去的人却毫无反应。
☆、第一百零七章 揪心的真相(一)
萧府。
厢房内,几日来,萧安终于端起药碗,一口一口喝了下去,神色极其平静,不闹别扭,也不叫嚷。
一旁送药来的丫鬟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阿娘呢?”萧安放下药碗,面无表情地道。
“娘子在房里呢。”丫鬟言语里含几分欣喜,小娘子终于愿意出院子走走了,闷在房里十几日,真担心她一个决心一辈子都不踏出房门半步。她们家的小娘子真的是一个非常执拗之人。
入夜。
萧安命人准备汤浴,丫鬟们赶忙准备浴桶、花瓣、香薰等物。
水汽氤氲,萧安泡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起身。她选了一件百合纹襦裙,这件襦裙是萧安及笄那年阿娘亲手为她缝制的。阿娘针线活并不出彩,为了这件襦裙忙活了好些日,说她女儿及笄后穿的第一件襦裙得是母亲缝制的,但愿她女儿将来事事都能得偿所愿。
“阿娘。”
内室烛光昏暗,妇人半躺在床榻上,一袭薄被覆盖在她身上。
“你来了。”妇人伸手,萧安上前将母亲搀扶起来。
丫鬟自觉地又点了两盏灯,内室终于明亮起来。
床榻上,萧母一副病容,Jing神不甚好,看见女儿来了,眼里才恢复了些生气。
“女儿不孝,阿娘卧病那么久都没来看您。”萧安握着母亲的手,心里颇为愧疚。
自举家迁来长安,萧母的Jing神和身子就愈发不好,请了郎中来看,说是心病,没法治。萧安被送回来那日,萧母突然卧病在床,连日来与萧至忠冷战。
“阿娘不怪你。安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萧母是过来人,懂得那种痛苦。在萧氏族谱上,萧至忠的妻子另有其人;纵使平儿再痴情陈环儿,将来陈环儿也只能做小。可不管是萧至忠和她还是平儿和环儿,即便名分未到,也是可以相守的,但安儿与魏元不同,萧至忠如今是陷下去了,绝对不会让安儿下嫁,真是苦了她的安儿。
“阿娘,安儿真的不懂!”泪水突然溢了出来,所有委屈倾泻而出,“为什么阿爹要阻止我和魏元在一起?他不也违抗家族命令和您在一起了么?为什么我就不行?这不公平!”
看着女儿痛苦不解的神情,她的心亦隐隐作痛,一把将爱女拥入怀里,“对不起,安儿……”
“呜呜呜……这是为什么……”
她不甘心啊,凭什么阿爹和萧平都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凭什么她就不行?凭什么!
她真的好嫉妒好恨他们!
一点都不公平!
…………
良久,萧安从母亲的怀里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阿娘……”萧安嗓子颇为沙哑,极其不忍心地道:“您要好好保重身子。”
萧母紧紧地握了握女儿的手,知女莫若母,忍着哭腔道:“你才要好好保重,魏元是好孩子,信得过。”
萧安不禁鼻子一酸,阿娘知道,她都知道!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不抑制自己的感情,“女儿不孝。”
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萧母撇过脸,不忍再看。
萧安几乎是踉踉跄跄地逃离。
…………
萧府书房。
四周很静,烛光闪烁。屋内紧闭,案上茶水氤氲,还是热的,屋内却没有一个丫鬟。
案前坐着一高大的身影,客座上是萧至忠的副手,二人正低声絮语,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重要事宜。
萧安神色不甚好,悄悄走近书房,毕竟父女一场,她该见一见他。她环视一周,四下无人,想着父亲此时应该在忙公务,遂放轻脚步徐徐靠近。
岂料,屋内传来低低的声音,原来屋里还有其他人。
“杨府与太平公主似有联姻之意。”
“你觉得该如何是好?”是父亲的声音。
“属下觉得……毁掉一段婚约最直接迅速的办法就是让新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