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特别的清晰刺耳,他像一个巨大的箱子,从里面吐出一个又一个人,伴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急急忙忙的被送进了急救中心。
这里多的是生离死别,哪怕是冷眼旁观,心情也会跟着Yin郁不堪。詹家瑞蜷缩在被子里,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有次急性盲肠炎,半夜疼的死去活来的,还是隔壁房间的詹家华听到了声音,叫了救护车把自己送去了医院。
自小无论遇到什么事、闯了什么祸,他第一个找的人,总归是詹家华。当年大涛的事情,搞的自己没法在学校待下去了,詹家华也是一边骂他一边安排他出国的事。嘴上说了无数次小兔崽子,我再也不会管你了,却从来没有一次不帮他。
医院的床发出“吱嘎”一声轻响,詹家瑞旁边的床随之陷下一半,他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便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还没睡?”叶然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之中里显得特别清晰。他脑袋抵在詹家瑞的颈窝处,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中和了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让人异常的安心。
“白天睡太多了。”他腿都断了,除了睡还能干嘛?
“手机怎么在床上,想给谁打电话啊?”叶然将詹家瑞屁股下面的手机掏了出来。
“没给谁。” 詹家瑞拿被子蒙住脑袋,声音闷闷的说到。
“是不是想家了?”
“才没有!”詹家瑞没好气的说到。
“哦,没有就好。”叶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今天詹家华还来求我,说什么想要见你一面。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我给轰出去了。”
“什么?!”詹家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的他推了叶然一把,“你丫有病吧!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呵……”叶然没忍住笑了出来,詹家瑞这才发现自己又进了他的套。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想家的,今天又被顾三那妹控一番刺激,说不想是假的。可詹家华明知道自己受了伤,这么天了,却从来都没来探望过自己。
詹家瑞垂着脑袋楸着被子上的线头,低声问道:“当年的事,真的是我哥做的吗?”
“是!”叶然回答的斩钉截铁,这下詹家瑞连最后的那点侥幸都被打破了。
“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叶然明知故问。
詹家瑞被他问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是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要詹家华跪在自己面前道歉吗?
“我要是詹家华,分分钟就能想出无数个理由。比如你爸妈身体不好,受不了那个刺激,又或者詹氏一旦倒闭,会有数不清的人跟着倾家荡产最后只能去跳楼。这些理由无懈可击,可这对你来说有用吗?他把你送去做了人质以换得我父亲的信任,这个才是事实!”叶然无情的戳破了詹家瑞的鸵鸟心理,“台阶可以有无数个,要不要走下去,关键却在你!”
詹家瑞再次倒在了床上,蒙着被子不说话。叶然到底是舍不得他难过纠结,柔声安慰道:“当年的詹氏早就已经是一个空壳子,大厦将倾,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撑住的。”
“可再怎么样,我也是他亲弟弟。”骨rou亲情,竟然比不过一个詹氏?
“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当年詹家华的一只脚已经踩进了那个泥潭,想要拔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在狼堆里混久了,他就不能再做回一只兔子了,一旦示弱,只有粉身碎骨一个下场!”叶然自小在狼群里长大,这种弱rou强食的法则没人比他更清楚,“再说这事最该不原谅他的人,应该是我吧?他预谋绑架我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犹豫。”
“我哥当年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叶凛掌权以后,怎么也没找他秋后算账?”当年詹家华讨好的是叶老爷子,叶老爷子那样六亲不认的性格,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不在意叶然死活也是正常的。
叶凛却不一样,他那样记仇的一个人,詹家华明明是绑架他宝贝弟弟的人,可这些年詹氏和华城的合作却一直没有断过。
“因为我哥和我不一样,叶凛欣赏聪明人!”
詹家瑞刚想点头,立马回过味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叶然扑了过去:“你什么意思!我哥聪明我笨咯?”
叶然一招制敌,笑眯眯的将人圈进了臂弯之中:“我小时候常听父亲教育叶凛,说这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什么亲情、义气都是愚蠢、无用的东西。可我看到了你,明明自己都怕的要死,却还要挡在我的面前,这种愚蠢的勇敢……我很喜欢。”
一头狼看见一只兔子瑟瑟发抖的想要为自己挡住危险,那就是叶然当时的感觉。
“你直接说我傻好了!”詹家瑞并不领情。
叶然轻声笑了起来,他双臂收紧,像要把人揉进自己身体之中似得:“你不是傻,你是可爱。”
虽然在外人眼里,詹家瑞不过就是个混吃等死,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可叶然知道,他为人单纯赤诚,为了重视的人,敢一往无前、两肋插刀。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