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或许再好一点,我只能记得‘这是一件令我非常痛苦的事情’。”
宋一别沉默着把袋子从左手换到右手。
“其实上次在KTV,你那个样子让我觉得很窝囊。我当时就想,你凭什么觉得全世界的痛苦好像都被你一个人担着呢,我觉得很看不起你。但是后来我又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根稻草,压垮也只是某一瞬间的事情。我不是你,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那些,所以哪怕再公正理性地去看待你的痛苦,也难免会有落不到实处的轻飘飘之感。”
“我总是觉得我比你惨多了,还不是照样活到了现在,你没有资格大肆宣扬你的痛苦。但是后来我又想明白了,弱者都把自己当作世界上最大的受害者,以此来理所应当地淡化对别人的同情心。”
徐说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宋一别:“所以,对不起。”
宋一别也停下脚步,却不说话。他知道,她的一长串繁冗的铺垫后面,肯定还藏有某种东西。
果然,紧接着他便听到女生说,“你不要觉得自己很无能,被痛苦击垮是常有的事,感到无能为力也是必然的。重要的是面对和解决,我们应该学着与自己和解。”
听着徐说小心翼翼的安慰,宋一别觉得有意思极了,笑着顺势逗她:“怎么才算与自己和解?”
“你知道的。回家。”
宋一别的笑意加深,“行。”
徐说本来已经准备好拿出一场演讲稿的气势来和宋一别较量了,可是哪知道对方还没开始就乖乖投诚了,倒有点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开着拖拉机撵兔子——有劲使不上。
“真的?”她怀疑地问一句。
“都听你的。”
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的宋一别轻轻咬了咬舌尖,回忆起刚才那个吻,滚了滚喉头,觉得自己和徐说差不多应该是已经定下来了。虽然她没什么表示,但是毕竟女孩子脸皮薄嘛,可以理解。
“那就好。”徐说想到什么似的,紧紧地蹙起了秀眉,“对了,还有——”
“什么?”宋一别不以为意地应一声。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动不动就偷亲我!”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语气。
“哼。”宋无赖撇撇嘴,心里想着:我那明明是八月十五的月亮——光明正大。哪里是偷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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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说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十分了。
她看了眼门口摆着的拖鞋,确定徐影还没回来,才送了一口气,把塑料袋放到鞋柜上,换上了拖鞋。
徐说痛经通常会间断性地痛上一两天,此刻她揉了揉酸痛的腰,澡也顾不得洗了,一脚跨过去就倒在了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缓了会儿,徐说像是听到手机在震动,只得又颇不情愿地弯着腰拽过书包,三两下搜出了压在底下的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宋一别。
“喂?”
“到家了吧?”
“早到了……”徐说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呢,嘴角无奈的笑意还没成形,却像是灵光一闪,抓住了一个有些难以相信的念头。她捂着小腹挪动到窗前,轻轻撩开被风吹得皱巴巴的窗帘的一角。
果然,宋一别站在路灯底下,拿着手机,脑袋直直地仰着。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猜想他大概在辨别她的位置。
“你怎么还没走?”
“我得确保你到家了才能走啊,结果你上楼过后灯一直没亮。我给你发了好几条短信,你也没回。我都想上来找你了,可是又不知道你在几楼。”宋一别的声音开始染上一丝委屈。
徐说都能想像出他垂着眼脸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生闷气的样子了,几乎是立刻就心软得不行。她一边走到玄关处打开客厅吊灯,一边轻轻柔柔地哄:“这下知道了吧,我住三楼。你怎么站了这么久啊,快回去吧。”
徐说挂掉电话,烧开水,喝了杯红糖,再从储物箱里翻出冬天才用的热水袋灌了热水放到床上,才慢悠悠地准备去洗个澡。虽然肚子痛,但是大夏天的不洗澡直接睡实在是太难受了。
可当她把沐浴ye挤到浴球上时,忽然就想起一件事——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宋一别在自家楼下吃馄饨的时候发烧了,她不是带他上来过一次吗?那他刚才还说自己不知道?
立刻判断出对方是在制造令自己心软的愧疚因子,徐说觉得小腹的阵痛都减轻了不少,咬着牙齿把毛巾恶狠狠拧干,想象着手里收拾着的是宋一别那个时常不靠谱又喜欢捉弄自己的小混蛋。
迅速地洗完了澡,徐说穿着睡裙走出浴室,把换洗衣物扔进洗衣机,拿起手机准备进卧室睡觉,却看到屏幕上又有几个未接来电。
下一个又碰巧打过来了。
徐说冷哼一声,满心的不高兴正好没地方发泄,宋一别倒是又正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刚摁下通话键,那边就叽里呱啦地抢先说道:“你怎么还不睡?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徐说又冷哼了一声,刚想对宋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