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顿时大变, 挣扎着往后退去。
卿姒从容起身, 一步一步走向她, 面无表情,黛眉长敛。
骊夭似乎怕极了她,惊恐地大叫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警告你, 你别……啊!!!”
卿姒一掌拍在她命门处,蓄了六成的灵力,打得她狂吐鲜血, 元神怕是也碎了一半。
紧接着, 浣鹜笛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骊夭冷得发颤, 也痛得发颤, 一时之间竟忘了反抗。
卿姒打了她两下, 倏地凝起眉,似在深思,半晌, 她道:“你的鞭子呢?”
骊夭瞬间被点醒一般,慌忙之中祭出黑猁鞭,朝着卿姒挥去。
卿姒反手握住她的鞭尾, 但因攻势力道太大, 无可避免地在她手心划下一道血痕,她却浑然不觉般, 用力一扯, 将鞭子拉到自己手上。
这根鞭子被她用来为非作歹, 霸道专横,不知残害了多少人,沾了多少鲜血。卿姒见过止歌身上的鞭痕,一道道触目惊心,今日,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可厚非。
手起鞭落,无一虚发,她狠狠抽了骊夭三鞭,随即将这根鞭子扔到一旁。
骊夭被这一打,似乎清醒了不少,这才忆起来,她尚且身怀一样绝世神兵,上古神器。
掌心翻转,于虚空之中化出归月戟,她目露凶光,朝着卿姒狠狠刺去。
卿姒不欲与骊夭过多纠缠,几招凌厉的攻势之后,便夺过她手中的归月戟,化小后收入袖中。
这种上古神器一般都有灵性,不轻易认主,显然,骊夭还没有那个本事能真正Cao控它,是以并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卿姒淡然道:“你不配用这样法器。”
骊夭闻言,狰狞地笑起来:“我不配用?那谁配?你?哈哈哈哈哈哈……”
卿姒面上划过一丝涩然,以浣鹜笛抵住她的喉咙,冷然道:“陨灵散给我。”
骊夭轻蔑一笑,道:“本公主偏不……啊啊啊!”
卿姒收回落于她身上的浣鹜笛,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陨灵散给我。”
骊夭侧头吐出一口绿色的血,边笑边道:“偏不!”那样子,诡异可怖,令人看了不禁足底生寒。
卿姒看了她好半天,化出流萤带将她捆住,再不留情,笛子一下接一下地落下,触及皮rou,阵阵闷响。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骊夭被打得受不了,终于哭着服软:“我给你!我给你!别打了……”
卿姒松开她,看着她踉踉跄跄地从殿内某处暗格中拿出一个黑色石盒,伸手接过。
拿着盒子端详一阵,卿姒扳过骊夭的下巴,将盒中的陨灵散尽数喂给她吃下。
骊夭狂咳不止,掐着喉咙,在卿姒的强迫下将陨灵散吞了下去。
卿姒拍拍手上沾染的残渣,漠然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转身欲走。
刚走出两步,身后忽然袭来一道凌厉的掌风,卿姒心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她闪身躲过,却并未给骊夭致命一击,而是引诱着她不断催发灵力,直至她狂吐出数口鲜血,Jing疲力尽地倒下。
此番,她必死无疑。
卿姒撤了仙罩,飞出魔宫。在魔族的地盘上打死了他们的公主,虽惊险万分,可她已顾不上什么后果。
袖袍中的归月戟有些发烫,卿姒说不清对九天玄女的法器是何种感情,但却深觉,不能让骊夭玷污了它。
可,她亦不会将其留下。
玄鸟在空中一阵疾飞,穿过天边横亘的一道五彩/金光,置身于九天圣境之中。
一座雾锁云笼,萦青缭白的仙山露得一角,乃是九天玄女的道场,紫柏山,如今由芳漪上神驻守。
紫柏山下溪水淙淙,叮咛环响,山上郁郁葱葱,云渺水茫,如此风景如画之地,卿姒不由得为之心折,她落于山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沿路是一排排整齐茂盛的紫柏树,尽皆参天。
卿姒只觉一阵心安,竟比在玉京山还要自在,越往上走,灵台愈发清明。
山顶之上,九天宫的轮廓掩映在雾色云烟之后,徒添神秘。
可她总觉得有何处不对劲,行至广场之中,忽而反应过来,太静了,整座宫殿似乎空无一人,唯有寂寥风声,安静得可怕。
四周皆种满了婆娑树,忽而,一棵接一棵,一叶接一叶地抖动起来,沙沙作响,奏出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宛如天籁,萦绕耳畔,竟将这空旷宁静的九天宫衬得不那么落寞孤寂。
卿姒终于知道,九天玄女为何要在这里种满婆娑树,因为孤独;也终于知道,为何慕泽会在玄碧紫府门前种满婆娑树,因为思念。
连这九天宫,也与慕泽寝殿内那扇屏风上绘的宫殿一般无二,究竟是怎样浓烈的情意,才能做到如此?
卿姒干涩地扯了扯嘴角,正欲踏入殿内,倏地,一道红衣身影狭着风势朝她扑来,那女子一把抱住她,语带哭腔:“姐姐,你终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