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
他就是有如此本事, 能将不同的衣衫穿出不同的味道,风姿各异。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闯进她的房间了,当初在魔界时, 他做这等事便做的顺风顺水, 可当下却不是在魔界,慕泽已不是她的“大爷”了, 现在是在玉京山, 玉京山何地?卿姒的老巢, 简言之,就是她的地盘,她的地盘她做主, 哪还管得了什么礼仪尊卑?
慕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卿姒,今日一早,里桑慌慌张张地来报, 言门口的婆娑树下被贼人挖了一个洞, 贼人极其嚣张,竟还留下一坛喝了一半的酒用以示威。
想玄碧紫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比凌霄宝殿还要庄重威严的地方, 竟有人胆敢在门口行如此大逆不道, 藐视神威之事, 竟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了!
里桑极其愤怒,又极其自责,自觉愧对于掌事仙官的名头,正要请罪受罚,却见上神凝眉片刻,兀自走到坑前,蹲下身将那坛酒埋进了坑里……
而后,他去了卿姒上仙的寝殿,再出来时,便御云出府了。
里桑暗自祈祷,希望上神此去能够顺利抓回贼人,将其严刑拷打,使其认罪画押,再公诸九重天,受众仙谴责。
里桑想的十分美好,可事实确非如此。
慕泽打量一番四周的装饰摆件,极其认真地评价道:“不错,很有眼光。”
卿姒踱步到一张美人榻上坐下,静待下文,她才不相信慕泽千里迢迢地从九重天到玉京山来,是为了品评一番她的屋内摆设。
果然,慕泽跟着她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方雕花紫檀小方桌,他问:“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跑回来了?”
卿姒一挑眉,道:“不是上神让我回来的吗?”
“我何时……”慕泽截了话头,只看着她,眸中蓄出几分笑意,勾唇道,“那我现在让你回去,你回不回?”
卿姒微笑:“当然不了。”
慕泽这次看她的眼神不再温柔,只淡声道:“别闹了,跟我回去 。”
卿姒依旧笑:“上神莫不是忘了,玉京山才是我的家,要回也只能回这里。”
慕泽神色有一瞬的冷凝,半晌,才又问:“不想修成上仙了?”
当然想,但绝不是跟着慕泽,想当初,他便是以这番说辞将自己拐回九重天的,拐就拐吧,你总得有点儿收获进展吧,可待了这么久,却是一丝丝飞升上仙的预兆也无。
卿姒如是想,便也不纠结了,道:“我想通了,大抵我此生与上仙之位无缘,便也不打算强求了。”
慕泽微挑眉:“真的不想了?”
卿姒觉得慕泽今日实在婆妈,毫无平日里的利落果决,颔首后,正欲开口送客,却见他轻理了理袖袍,站了起来。
站起来倒也罢了,怎么还朝她走来了?
卿姒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往榻里移着,嘴上却不服软:“你你你,你别乱来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慕泽慢慢凑近她,一手撑在雕花紫檀小方桌上,一手抵在她身后的墙上,俯身而来,脸与她挨得极近,鼻息喷洒在她的唇间,眸中有笑意,轻柔道:“我没打算动手。”
那就是打算动口了?!
卿姒瞳孔微扩,倏地忆起圻渊那晚的经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将嘴捂住,看了慕泽一眼,又默默地加上了左手。
慕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喉咙里突然溢出一声轻笑,善意地提醒她:“这里还没捂。”
修长手指所指处,正是她的右耳。
卿姒恍然大悟,移开唇上的左手,覆在了右耳上,却见慕泽又盯着她的左耳,她再一捂左耳,这下好了,唇便无所遮挡了。
慕泽未有动作,只是盯着她笑。
卿姒愕然,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还像个白痴一般傻愣愣地接招了……
她怒从心底起,恶从胆边生,正欲一把将慕泽推开,再破口大骂一番,却见他已然轻飘飘地起身了,表情淡定的好似冰霜美玉。
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卿姒,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我明日再来。”
还来?!
这是要不搞死她不罢休吗?
话毕,慕泽便慢条斯理拉开了门,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留下像个傻子似的的卿姒独坐于榻上。
她无法接受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戏弄了,正欲追上去,却心念一转,慕泽此番行为不正是要将她激回玄碧紫府吗?她企能上当?
若明日慕泽还来,她定要做出一番神圣不可侵犯状,任他百般刁难戏弄,也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法子。
只不过慕泽方才这一闹,将她的睡意都给扰没了,可若是不睡觉,又定会被五师兄追问。
她撑着下巴思索一阵,忆起一件还算挺重要的事。
不过办事之前,她需得先找一找她的厚衣服。
翻箱倒柜一阵,终于翻出来一件许多年不曾穿过的大氅,轻轻扫了扫发霉的部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