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是等不到骊夭了,还白白听那两个人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卿姒也没什么兴趣再玩这“守株待兔”的游戏,正欲跳下树,忽闻止歌一声低呼:“又有人来了!姒姐姐,你快坐好。”
等到来人站在树下,止歌忙给卿姒使眼色,却发觉她在走神,止歌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又给她比口型:“快啊,姒姐姐!”
卿姒后知后觉地捏住麻袋边缘,口朝下,纵身跳落之时刚好将骊夭的头罩住。止歌兴奋之余,骑坐在骊夭身上便开始死命地挥拳头,麻袋里传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和求饶声。
卿姒原本只是站在一旁观看,可听这声音愈来愈不对劲,她打断止歌,蹲下身来一把掀起麻袋,麻袋后藏着一张鼻青脸肿双眼通红的小脸儿,眼见着都这副惨样儿了,卿姒也认出来她不是骊夭,而是骊夭身边的婢女。
她皱眉:“怎么是你?”
婢女被打得眼冒金星,神智不清,只知道嘟嘟囔囔哭哭丧丧地说:“公主让我传话给公子,夜寒露重,荒郊野地,不便行事,还请公子移步公主寝殿,共续良缘。”
行事?行什么事?
卿姒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骊夭公主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放弃可以在床上做的事啊。
止歌打错了人,十分愧疚,虽说骊夭身边的这个婢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只是想教训教训骊夭而已,不愿伤己她人,当下略微委屈地道:“姒姐姐,现在怎么办啊?”
卿姒一掌劈在婢女颈后,将她打晕了又用麻袋套上,扔在来时的路上,做出一番半路被人袭击的样子,反正骊夭仇家如此之多,想打她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想打她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着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即便怀疑到自己头上,她也拿不出证据。
做完这一切,二人也没什么多余的兴致了,蔫蔫地回了宫,打算睡个不死不休。
将将踏入院中,卿姒便见石凳之上一袭玄色身影,疏朗清隽,犹是惊鸿一瞥。
慕泽头也没回,只道:“不是让你早些回来吗,怎么这么晚?”
卿姒拖着步子走过去,在慕泽对面懒懒地坐下,两手托腮看向他手里捣鼓着的一个玩意儿。
那是一枝绿色的藤蔓,根jing偏细,叶绿如珠,在莹白修长的指间穿梭,色彩对比之盛直叫人移不开眼睛。
慕泽正往其上点缀一些微粒之小的石子,那石子本无光,却在陷入藤身时骤现蓝彩,不过片刻,又回归沉寂。他的动作不停,便有此起彼伏的蓝光接连闪烁,像流星划过的霓虹,一闪而逝,灼灼生辉。
“这是什么?”卿姒不免好奇,她对这种外表引人的宝物珍奇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慕泽动作悠然,语调清闲:“这是荧彩流星石。”
卿姒指着藤蔓:“我是说,这是什么?”
慕泽微抬眼眸,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做的手环。”
“送给我的吗?”卿姒已经顾不上脸皮,丝毫难掩对其的渴望。
慕泽已经将手环做好,藤蔓之上嵌了无数的荧彩流星石,光芒耀目,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一瞬起又一瞬灭,蓝绿辉映,好不艳异。
“本来是打算给你的,但……”慕泽话还未说完,卿姒便将手伸了过去,慕泽好笑地看着她,静默不语。
卿姒面色纠结了一瞬,好脾气地道:“路上突发意外,我不是故意晚归的。”
慕泽闻言,也不做反应,却言及他事:“想不想知道,这个石头是在何处寻来的?”
第33章 圻渊探星
卿姒以往贪玩, 为了观一处奇景寻一道美食, 可以历千辛万险, 只为得偿所愿。
只有当你遥立于险峻奇峰之巅,醉卧于十里花海之田,你才会明白, 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能为你敞开,只要你心之向往,行之实践。
她坐于?疏之上, 马蹄飞扬, 奔月而行。清爽微凉的夜风从指尖掠过,身后之人的一缕发丝擦过脸颊, 惹得人心生痒意。
她将发丝拨下, 悄然往前移了半分, 望着凄冷的月亮叹道:“上神,还没到吗?”
慕泽驭驶?疏向下行去,跨入一道深渊, 面上不动声色:“到了。”
卿姒埋头一看,只见深渊之底一片蓝海,闪着粼粼波光, 耀眼夺目。她心头一悸, 连忙往后移了移,直到背靠着一方温暖有力的胸膛, 这才稍稍安心, 她后知后觉道:“上神, 我最近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吗?”
“挺多的,你指的是哪一件?”慕泽沉yin半晌,轻飘飘地冒出一句。
卿姒不敢埋头,只死死的抓住?疏头上的那只金角,语调颤抖道:“我都认错!”
慕泽愣了一瞬,不解为何卿姒今日竟如此“识趣”,他仔细地瞧了她半晌,又垂眸看了看深渊底部,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轻笑一声道:“坐稳了,掉下去可……”
话未说完,卿姒便又瑟缩了一下。
慕泽看着她的手,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