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还出现在这里,颜风归咎于自己良心发现,忽然想还那一百块钱——————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他妈想跟他睡|一晚,这么特别新鲜的一人,谁不想尝?!
颜少这人自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后,身边就不缺各种类型的男生,大有尝遍各种口味的架势。正如一些人会买各种口味的酸nai,各种品种的水果,非得都尝个遍才罢休。而颜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胡姐说要公平竞争,看出来了,她是认真的,可是自己并不想追只想睡!这怎么搞!?
颜风无力地瘫在驾驶座上,仰着头,准备理理思绪再走。
窗外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闭上了那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即便是昏黄的暖色光线也盖不住那张脸的冷峻和孤寂,暖光融不进去,那沉重之气又散不开,车里的冷冽陡然升了好几个度。
“你干什么!?”非常响亮且不善的一句吸引了颜风的注意力。
左前方站着一对情侣,男生有些粗壮,他的左手被人抓住了——怎么是他?
那人正是出来扔垃圾的小山,他的左手上还提着一大袋的垃圾。
距离较远,听不太清小山说了些什么,依稀听出“手”、“红斑”一些字词。那粗壮的汉子见没有来人没有恶意,交谈几句就走了。小山扔完垃圾,就立即转身回去,颜风的手还搭在开门把手上,还犹豫要不要尽最后努力再去搭讪一下,好了,这下连搭讪的机会都没了。
算了就这样吧!颜风潇洒地一踩油门,倒车驶向茫茫车流,说也奇怪,刚才还融不进繁华夜色的车,在车流中也辨不清哪辆是他了。
而那边的小山一边换制服一边听电话,手机那端穿来熟悉的音色:“小山哥,我学校有活动要去外省,回来可能要两三天,那个时候再给你钱,行不?”
对方正是罗岁念。
小山:“嗯。”
“我跟你讲,小山哥,我把那只会飞的兔子画下来了,你——”
小山及时说了:“再见。”
罗岁念眨眼,我还没跟你分享我的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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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风拿到票的时候,望了望天,没乌云啊,胡姐眼镜度数又加深了?他给对方打了过去;“胡姐,你没开玩笑吧!火车?”
对方的语气平稳,语句条理清晰:“一,公司刚起步,资金不足火车便宜;二,你的爱车明天下午才能提出来,时间紧迫别矫情;三,总共半小时的车程,没让你走路该感恩戴德;四,好好体验火车上的烟火气息,你值得拥有!”
坐在办公室的胡姐说完这四点就给对方挂了,对面同事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胡姐得意一下,食指关节将镜框往上托了一下。
无可奈何,颜风只好坐上了火车。这还是他第一次坐火车,火车在他的印象里就是杂乱无秩序,哄吵无节Cao,臭气无边际,但为了公司,他忍!
颜风最终是被人挤上去的,坐到位置上时,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他一屁股坐在蓝色布料上面,双手抱环,极力减少与周边的接触面。前后上下左右都是人,还有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麻蛋!谁在公共区域吃榴莲!?
颜风环视,非要找出这个公共意识都没有的人。找到了!在他左前方的方向!
只见一个坐在靠窗位置上的白发苍苍的老伯,正打开一个透明盒子,用牙签戳那一小块榴莲,然后手抖得跟帕金森似得,颤颤巍巍送到身旁的那个老妇人口中,那妇人也是两鬓花白,脸上的褶子不亚于皱皱巴巴的树皮。老妇人张开口,可以看见牙已经没了,将那块榴莲含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好了好了,收起来,这味儿别人闻不惯,下车再吃。”
颜风正欲过去,听见这话,停了下来,默默地戴上了口罩。
这对老人坐的是三人座,老妇人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从颜风的角度,即便不正眼看,眼角也能看到那边的情况。颜风选择无视空气中漂浮着的丝淡的榴莲味,侧头看向窗外,仿佛可以舒缓一下他正翻江倒海的胃。
车还在站内,有加快脚步的人,也有不慌不忙慢行的人,但最终这些人都会上车的。
颜风眼角闪过一抹黑影,鬼使神差地颜风也看了过去——!!!
颜风身上的血ye一下子沸腾起来,这么巧?!
没错,那人正是一天前还见过的小山!
面上云淡风轻,心里百般纠结。
颜风忽然感觉坐垫怎么有点磕人,扭了扭屁|股,调整了下坐姿。接下来,颜风总是不经意间往他的左前方扫个两眼。
小山一坐到位置上,正巧对上了老伯笑呵呵的笑,小山报以微笑点头。他也闻到了榴莲的味道,扫了一眼桌上,老人说道:“真的是不好意思啊,年轻人,刚才吃了一点,味道有点重。”
小山的唇角微微勾起:“没关系,我也喜欢榴莲。”
颜风:……
好了,多了一个理由不去追了!
但是刚才他笑了吧,虽然很浅,但是……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