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就是一渗入鼻尖即可能辨认出来的他的味道。
这几天每天都是一个人睡,偶尔和杜为礼煲煲电话粥,但今天被律师狠话一放,沉重的担子好像又一下子浸了水一般快要把他心理防线给压垮了。
连日来抑郁的心情和纾解不得的郁闷在这个无人的夜晚化为汹涌的情欲排山倒海向他袭来,邓思承自己伸手弄了一下,觉得意兴阑珊,整个人都提不起享乐的兴趣,于是任下身勃发苦苦地挺翘着。
他想要杜为礼,迫不及待地想要他,这种渴望几乎是一波一波浪chao般打翻了他的理智,想要他在身边,任他折着身子玩弄,抵在身下肆无忌惮地贯穿,听他高声yIn叫,叫他慢点,叫他的名字,听他一声一声呼唤着,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需要被肯定被安慰,邓思承一分钟都不想等,想见杜为礼。他跳下床,泄愤一般一脚踹翻了床边的摇椅,沉默地站了一会,然后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杜为礼经过上次的教训,派出所的人一来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陪着例行检查完,结束后跟着王鑫上上下下一顿批,忙完已近零点,压根就忘了刚才有人给他打电话,更谈不上回电话。
在办公室睡了一会,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心想大半夜谁来sao扰他,一看竟然是川哥。
川哥算是杜为礼刚回国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那个时候杜为礼没钱,本来想去找些混混跟着打架混日子,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了川哥,才接触到了地方特色游戏——拼帆。
杜为礼毕竟也是正规帆船队员教出来,自诩在国内帆船技术一流。第一次比赛的时候他还没帆船,租了一个小风浪板,结果一分都没赚回来,还差点被海浪掀飞。后来跟着川哥多看多学,玩了几次总算有了起色,毕竟极限帆船原本就是这种极限挑战类的运动,后来大大小小的比赛杜为礼参加了几次赚了不少,自己装了一个风浪板,剩下的就用来养活自己。
前一段时间,邓思承的忙碌杜为礼也是看在眼里的,知道宋建国提出的苛刻要求他们根本无法承受。但是邓思承离婚的意思很坚决,似乎有种要斗到鱼死网破的念头,杜为礼当然也不能在旁边干等着一个单身的邓思承回来。
何奇给了酒吧,但两成的收入养活他们俩够,垫着宋家瑜这个无底洞就差多了。杜为礼想了好多钱能赚钱的方法,都被他一一否决了,他的文化水平太低,做体力活来钱又少又慢,现在更不能出去卖,几乎每一个方向都是绝路。
那天他坐在酒吧吧台上灌酒,心情抑郁,阿雷凑在一边和他聊天,他喝得迷离,摸了摸阿雷的下巴说:“你说怎么样赚钱又快又多?……别说抢银行。”
“卖屁股啊。”阿雷早就已经知道新老板的性向了。
杜为礼在他脑袋顶上拍了一下,佯怒道:“放屁,老子有人了!”
“那有什么办法?要不去Gay吧跳舞?等着人家往你的短裤里塞钱?这方法冒险点,但你要有本事护好自己怕什么。”
“你怎么不说让我去诈骗呢?”
“怎么诈?你好歹要有点技术啊……再说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建议。”
杜为礼更加郁闷了,灌酒的动作渐渐加快,阿雷看他苦闷,拦着他说:“你不是会帆船么?干嘛不做运动员?我看奥运会什么的一个金牌就好几十万。”
杜为礼摇摇头笑了,运动员哪是那么好做的,几十万可是靠废寝忘食的训练换来的,再说他这剑走偏锋的技术和偏大的年纪,正规比赛队伍是根本不会要他的。
只是帆船这两个字,好像一个小火苗一样在他心底埋种,随着邓思承日益不快的语气,一点一点燃烧成了熊熊大火。于是他在前几天重新联系了川哥。
川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洪亮,从话筒里传出来一点不含糊:“阿杜,出来吃夜宵不?你说的事我和老K说了,他还记得你呢!!浪里小白条哈哈哈!!!”
“谢谢川哥啊,怎么这么晚你还没回家呢?”
“晚什么,现在有夜场,也才比完回来呢。出来陪哥喝酒!”
杜为礼听得心惊rou跳,这大半夜还有比赛?黑乎乎的海面上拼帆?怎么不要命的人那么多。他推拒不了川哥的邀请,只能说:“在哪呢?我马上过来。”
邓思承开到何奇的酒吧已经一点了,他停好车走进酒吧,觉得自己发烧到可以。但都已经来了,能立刻见到杜为礼的喜悦也超越了一切。
酒吧门口拦着问了几句,他不耐烦地答了。酒吧里有点闹,但看得出不乱,过道里也没有随地发情的人,他走到吧台,有个清秀的调酒师过来,问他要喝点什么。
他直截了当地说:“你们老板在哪一间?帮我指下路好么?”
阿雷看着这男人温顺的眉眼,不像是找茬的人,很像是真的在找人,于是回答到:“老板不在。”
邓思承蹙眉,以为他理解成了原来的何奇,说:“我说的是杜为礼,他在哪?”
阿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说的就是阿杜啊,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