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尤其秦连熊说不得已经报官了。
实在太叫人心寒rou冷了。
一众长辈们自然气不忿,一干小字辈们更是替文启抱不平。
丁香还曾有感而发的嘟囔道:“怎的但凡族叔,就没一个是好的?”
五堂哥就叹了一口气,道:“这就叫做林子大了,甚的鸟儿都有。家族里头人丁兴旺,难免奇奇怪怪好好坏坏的人都不会少了的。”说着又撇了撇嘴,小小声地嘟囔着:“不过像咱们家,不,像被咱们家逐出祖宗的祸头子却是少数的。”
丁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是深以为然的。
秦连豹一行顺风顺水地从新安府返回了,自然也就有了第一手的关于秦连彪的消息了。
只消息有限,因着匪首还未到案的缘故,所以新安府衙里头还未开始升堂提审到案嫌犯的。
而且根本都不用花力气花银子打听些甚的,甚至于人都还未曾上岸,船还在运河上头飘着,就有林林总总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进耳朵里了。
关于匪徒的消息,莫衷一是,有人说匪首“一只手”早已经逃出了新安府,而且衙门里头已经向周遭府州开具了海捕文书,到处张挂悬赏了。还道“单只手”是真的只有一只手,好辨认的紧,就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要领赏了。
但也有人却认为灯下黑,兔子都还知道要给自己收拾三个藏身之洞的,“单只手”那样的人物,纵横运河十数年,不知道吞下了多少金银财宝,哪有不给自己留条后路的道理,何况运河这样老长了,又跟他家的菜园子似的,随他猫在哪疙瘩,官府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的……
却又有人说,说是“单只手”身边有心腹吐口了,前几天还被官兵捆着在运河上翻找“单只手”的老巢的……
但对于官府的立场,却是几乎众口一词的,都说这回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怕是想把三把火捆作一把火来烧,打定主意要整顿匪患了。
而待进了新安府,却是满大街都只听到一个声音的,都说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是真正爱民如子、为民做主的“父母官”……
秦连豹同秦连龙带着二堂哥同三堂哥再去府衙打听,到底秦连豹也算熟门熟路的了,直接寻上了衙门前号房里的门政,也就是专管号房事务的一个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的主事儿。
舍了大注的门敬,得到的消息并不让人感到意外,知府大人是决定严惩这批匪徒,以儆效尤的。
两回之后,或许是觉得秦连豹同秦连龙为人还算爽快的缘故,这位被老百姓们称呼为“大爷”的门政还暗地里告诉秦连豹,虽然按着以前的惯例,从笞罪至死罪均是可以收赎的,只要肯砸银子下去,别说赎刑了,就是赎命都不在话下的。
只他们家老爷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在他这里,却是断然没有拿银子抵免刑罚这么一说的……
暗示秦连豹,不要触霉头。
虽然秦连豹同秦连龙根本没想过要花银子给秦连彪赎刑,还是再三的道谢。
门政虽然不入流,可不比衙门里头的其余小吏。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当今官员外放基本都是三年一任的,可小吏却是不然的,从来土著世守。但门政几乎都是老爷们的心腹,他的话,自是值得秦连豹同秦连龙警惕的。
因着秦连彪仍旧收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提审的缘故,秦连豹同秦连龙自然不可能带着二堂哥同三堂哥在新安府久留的,打听到所有能打听到的消息后,就返回了崇塘。
把有限的消息告诉给秦老爹听,秦老爹已是缓过气儿来了,只有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得看他自个儿的了。”
秦连豹却觉得悬得很。
花椒亦是深以为然的。
有句话儿叫做瞒上不瞒下,还有一桩事儿,秦连豹秦连豹、秦连龙,还有二堂哥三堂哥却是根本没敢在秦老爹秦老娘跟前漏一丝口风的,但家里头其余大大小小,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秦连豹一行是塞了银子,见过秦连彪的。
甚至于二堂哥三堂哥也被秦连龙带上见了世面的。
只秦连彪却根本没有丝毫的悔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着他们面的缘故。
见到秦连豹诸人,秦连彪的脸色胀得铁青,鼻孔同下巴却朝天。并不欢迎秦连豹诸人的探望,就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的。
同他说甚的都不理不睬,饶是听到妻女老娘,还有死了都不能闭眼的老爹,都连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
秦连豹还能勉强耐住性子,秦连龙的脾气也算不错的了,却是瞧着他这幅模样就恨不得打他个半死。
就冷冷道:“到底一笔写不出一个秦字,我们这么匆匆忙忙赶来新安府,原本还想给你赎刑赎命来着,可你既是在这吃住的挺好的,那我们也不消Cao这份闲心了。”
这话一出,秦连彪脸上才有了些许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嘲讽。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竟是直言不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