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划了。
科举自是要参加的,即便俱都心知肚明机会并不大,没见就连大堂哥都折戟院试了么!
可若是连试都不去试,那不更是半点儿机会,哪怕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若说在此之前,因着不甚了解的缘故,他们对于功名到底懵懂,只觉得很厉害。
可自打秦连豹得中秀才之后,周遭好的坏的各种思想言行,一瞬间铺天盖地接踵而来,拜高踩低也好,曲意迎逢也罢,都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好些小东西都是头一遭意识到,原来功名是这么好的一件东西。
可随着秦连豹同大堂哥这两个当事人的不以为意,一个并不以头顶秀才功名、被人尊称为“老爷”而喜,另一个也不以落榜不题、需要面对外人可惜的目光而悲。
他们又忽的感觉到,哦,好像也不是甚的大不了的事儿,不过一功名。
而渐渐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们终于慢慢自个儿意识到,功名的好处确实显而易见的。
就好比上了公堂不用下跪,面对税官也能挺直了腰杆,不怕他们做手脚,甚至于还能在两季田税上帮扶乡邻,还可以免除差役,以及一定的田赋。顶门立户,也更有底气。说的话,会有人听。
更关键的是,他们忽的意识到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儿。
打个比方好了,如果他们兄弟没能念书的话,或许五六岁本该启蒙的年纪,他们就得下地帮着家里头拔草、施肥的干活了,长大些再锄地插秧的。可一辈子,除了种地,或许再干不了旁的了。
但如果他们能咬着牙垛念两年书的话,能写会算的,就可以去崇塘的一些个铺子里学徒了。从学徒到伙计,甚至于账房、朝奉的,能做的就更多了。
自然而然,如果他们能得了功名的话,就譬如秦连豹,能做的自然更多,甚至于还能传业授道解惑。
这才是真正光宗耀祖的事儿。
一棵小树长一年,基本只能当柴烧。长到十年,勉强可以派用场,做个檩条或甚的。可若长到二十年,那基本就可以做梁了。
这就是家里头泰半的小小子,都对功名心向往之的最主要的缘故。
却不是因着功名利禄、一步登天的缘故,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还太遥远,还太陌生。
可今天给他们打开的这扇大门,却给他们找到了另一条出路。
原来这世上除了文科举,还有武科举。
虽然对小小子们看来,武科举在民间百姓中的影响力上或许远远不及文科举。
但公正衡量一番,武科举相对于文科举,虽然仍是独木桥,不会就变成阳关道,可他们却相对更有把握一些,能走的更稳一些。
只不过文武两途,截然不同,力气根本使不到一处去。
不管是人力也好,还是物力财力也罢。
这是五堂哥当下正在考虑的问题,四堂哥也深以为然。
没有当即去同长辈们表明心意,而是预备再找机会同李蹊好好请教探讨一番,同时列份报告出来,先叫自己明白这桩事儿是否果真有可行性。
只虽然没同长辈们言明,可小字辈们之间陆陆续续很快就察觉出了这情绪,四堂哥五堂哥给大堂哥的回信中,也俱都略微提了提。
以至于九月初上,距离莲溪六百多里地外的大堂哥在收到民信局送来的家书时,真是唬了一大跳的。
满满一大包,用油纸包好,麻绳捆扎起来后,就像床小被褥似的。
以前家中的一众兄弟姐妹们,只有花椒每回给他写信的时候都会写上这么厚厚的一沓,差不多七八页、十来页信纸的书信。
可这回弟弟妹妹的书信中,大多也都是这么厚厚一沓的。
就连他都诧异了,哪来这么多话儿可说的。
要知道有两回,有几个小小子可都是让花椒帮着代笔的。
先看秦老爹同秦老娘的书信,一目十行,都是些关切他身体的话儿,看起来家里头并未发生甚的事儿。
只不过长辈们从来报喜不报忧,大堂哥接着就翻出了花椒的书信,两页看过去,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乐了起来。
早在今年年里,李巡检带着长子过来拜岁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虽说确实因着抱婴堂的关系,李巡检同秦连熊私交甚笃,过来拜岁,也不算稀奇。
可因着他也敬陪末座的缘故,却是能够看出长辈们间的些许机锋的。
只半年以来,家里头一直没有甚的消息传来,他还以为是他误解了,或者又因着甚的缘故没能成,确是有些担心的,却没想到他当初的感觉是对的。
自是颇为欣慰的,尤其看到花椒长篇累牍的叙述的李蹊的为人处事的独到之处后。
他们几乎是同龄人,李蹊只比他小一岁。他已经大概能够知道,若不是有心,是绝对不会这样上心的。
叫他作为兄弟来说,他们家的姐妹衣食不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