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再无声息。
……
林子玄挑起一个轻松的笑容,面前的这个人带走了自己所有的尊严,自信,以及付出。他只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他。
“林子玄,你恨我吗?”寂缡淡淡地问道。
“你教会我什么是爱,我为什么要恨你。”林子玄慢慢地走近寂缡,他比寂缡稍微高一点,所以他垂下头去。“我爱你。”
这是林子玄第一次向寂缡表白,他站在寂缡面前,再也不怯懦——在他小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在别人面前叫出寂缡的名字。
“跟我走。”
?
☆、带他走
? 无泪城总是Yin郁的,天空中镀着并不均匀的铅灰色,太阳的光芒被遮在云层中,透着委屈而难以辨认的薄光,像是要哭一样,那点光芒还不如完完全全的黑暗。
最近真是安静啊,寂缡站在家族屋门口,狭长的蓝眸微微眯着,他的目光飘摇不定,无意识地看着远处。
毕竟是少了两个人。脑海里迅速闪过绿发刺客和金发药师的身影,眉峰挑了挑,眸子里的神色流露出一丝隐约的嘲弄。
寂缡当然可以想到,以墨骋的手段会让他们处于何种境地。龙城的封印牢狱是法师的禁地,那里盘旋着上百种封印符咒,空间磁场被扭曲为可怕的黑色。即使不是法师,进去之后也要承受超过正常十倍的引力。在那里行动不便,锁链重重,看守尽职尽责。对于纤弱的刺客,等同于法师一样被封印。
羽霜,你徒弟现在的惨状你知道么?
我曾经很敬仰你,就像敬仰殇痕一样。但事到如今,比起敬仰更多的是不恨和不甘心。同为刺客,实力相当,只因为你出身羽族而备受关注,你生于术士家族又凭什么站在刺客之巅?
父亲技不如你被你拿走刺客之称,之后自杀身亡。那天烈日当头,我茫然地跟着抬棺材的人,穿着从未穿过的白色孝服,路边飘洒而下颜色相同的纸钱。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别人说什么我就照做,一直到父亲入土。当时已经繁星满天,然后我在不算吵闹的空气里问自己,我算是一无所有了?
我恨我父亲的怯懦,因为自己的地位不在,将我轻易地抛在人世间——但却更恨你。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还心安理得,像一个从未参与其中的旁观者。
父亲失败的时候我想杀了你,而父亲死后我想杀了你最亲近的人。对于你来说,陆承影,楚天翔,焰陨,这三个人加起来重于你眼中的整个羽族,那他们又怎会好过。羽霜,尝尝我曾经受过的痛吧。
“族长。”一个身穿黑衣的刺客单膝跪在殿前。
“?”寂缡没有出声,一个瞥向黑衣刺客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在千叶岭试炼结界里,族长。”
“哦?”能想到以结界暂时保身,也真是聪明。
“陆承影少爷被封法剑封印,但药剂师大人已经恢复。现在下手?”
“不,太迟了。”瞥向黑衣刺客的目光又落向远处,羽罹的攻击高于陆承影,在龙城监狱里才是最合适的下手时机。但现在显然已经太迟了,只怪自己不趁早,被有心人抢先一步。
“那……”
“去龙城陪那些守卫玩玩吧。殇痕的徒弟,我可舍不得他死。”寂缡抬手扔下一包道具,眼眸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神色。“你用的上。”
“多谢族长。”黑影接过道具包,瞬间消失。
寂缡起身从袖口抽出一叠卡片——上次和羽霜一战用偷窃术得到,只是些廉价的小玩意——羽族幻化书,鬼火。唇角嘲弄地勾了勾,还好自己也没想着羽霜会带着重要物品出门。
暗夜家族,该活动了。
寂缡的眼眸里的颜色突然一沉,伸手在锁骨处的邪之咒上寥寥勾了几笔,邪之咒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流动着血色的亮光。也只是一瞬,暗夜家族的所有刺客标记邪之咒的地方开始闪烁流动的红光,那是族长的行动指令。一声声轻响过后,黑暗中明明灭灭的所有亮光最终全部熄灭,所有的暗夜修罗全部消失。家族屋里的空气变得死寂,只有寂缡一人一袭白袍悠然立于空城,不染半分尘埃。
千叶岭试炼结界里的空气分外躁动,四周弥漫着厮杀的气息和血ye的甜腥,不断有怪物的咆哮从结界深处传来。
羽罹把定海檀杖的尖端指向最后一个带着抗性光环的首领,锋利的紫色光芒如同剑刃一般刺进苍狼皇的头颅,透过四溅的血雾,羽罹的眼眸美丽而又模糊,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凌厉。苍狼皇发出一声惨叫,倒地死去。
药师是个好职业,尽管不断失血,但瞬间就可以回满。
五个地图轻松完成,羽罹依旧踱着悠闲碎步,飞扬的白袍不染半分血腥。
药师收起手中的杖,瞟向一旁背靠着树站立的剑圣,语气有些生硬。
“你怎么还不走?”
焰陨大度地笑了笑,柔化了极硬的脸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