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御史说错了一句话,盛帝就让人割了他的舌头,满朝文武每日都小心翼翼,生怕那日那句话说错,惹怒了这位君王。
二皇子主和是有原因的,封睿尘化名白哲,在朝为相两年有余,百官之首,大权在握。官员的调用,选拔,任命,全都有他一手控制。起初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他一走,大兴的中枢几乎完全陷入瘫痪,也就是说,大兴此刻不过是空有花架子罢了。
这些事他们根本不敢告诉盛帝,生怕会刺激到他。
每到这个时候,大兴的官员就会想起他们的丞相大人,白哲为相的时候,虽然不喜与人结交,为人淡漠了一些,其他方面还是让人望尘莫及的。每次上朝白丞相虽然很少说话,但是每次他开口,一定能一语中的。尤其是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时候,他总能站在最客观的角度,用最冷静的态度,做出最有利的解决办法。
这个时候大兴的百官还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白丞相就是敌军的太子殿下,也是这次战争的主导者。
顾修远渐渐的到绝大多数老臣的支持,得到代行天子令的特权。他与一干重臣商量以后,决定趁盛帝病重期间,赶快和南定完成和谈的相关事宜,等到盛帝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为时已晚,也就只能接受,毕竟法不责众。
对于这个和谈的人选,又有了争议,商量来商量去,最终派宁国公及傅阳侯傅嘉彦一同前往南定,商定和谈事项。
尚子俢看着园中的两人,他们平心静气的品茗聊天,下棋饮酒,恬淡闲适,怡然自得。此情此景,没人相信其实那两个人是对立的敌人。
尚子俢上前禀报道:“殿下,大兴提出和谈,负责和谈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封睿尘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慕景铄露出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表情。意外的是,盛帝竟然这么快就妥协了。情理中的是,封睿尘手中的牌,直接扼制住了大兴的咽喉,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慕景铄道:“盛帝这么快就同意了,还真让人意外!”
封睿尘执棋,落子,道:“只怕这次做主的不是盛帝,而是顾修远。”
若果是这样,那就简单了,不过······“大权旁落,是君王的大忌。”他不认为,盛帝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交权出去,可是凭顾修远的本事,想从盛帝手中夺权,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封睿尘一句话为他解惑,“盛帝大限将至。”
慕景铄蹙眉:“如此突然?”
盛帝这几年虽然身体每况愈下,驾崩是早晚的事,但出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不免多想。
封睿尘不打算瞒他,坦言相告:“盛帝素有顽疾,我的药可以治疗他病,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信任我,忌惮我,却始终不动我的原因。”
“药有问题?”
“药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些药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养蛊。这蛊叫做繁花,它可以麻痹神经,减缓任何疼痛,只是对宿主要求极高,我定期给盛帝的药,其实是在调理他的身体,让那蛊更快适应他的身体。”
蛊这种东西,慕景铄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听说,用身体养蛊确实会带来一些好处,可都是弊大于利,往往是要丧命的。
“盛帝自己知道?”慕景铄没发现,不知是被封睿尘带的,还是环境所致,他对盛帝的称呼不知何时变了,不在说陛下,而是说盛帝。
封睿尘浅笑着反问:“你说呢?”
蛊这种东西,对于不懂的人来说,可是比毒还可怕十倍的,怎么可能有人心甘情愿的往自己身体里种蛊。可是,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特例,盛帝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能克制盛帝的病,那它带来的害处是什么?”
“蛊虫长期留在人的身体里,就等于是一种□□,减寿十年八年不是问题,除此它还能使人Jing神涣散,身体快速衰弱。”
封睿尘说的简单,慕景铄可以想象到,这种蛊在人的身体里可以干扰神志,可见这蛊有多强横。
慕景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去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他现在和封睿尘的关系,只是维持表面和平罢了,有些事也许不该问。
没等他想明白,封睿尘先开口:“你是不是想知道洛君的死因?”
其实,慕景铄想知道的是南定灭国的原因,可是洛君的死好像就是起因。洛君身死南定,是国历一百一十一年,而大兴出兵的时间是国历一百一十八年,远在洛君死去七年以后,这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透着Yin谋的味道。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就从洛君出使开始,当年他到达凤平以后,按例入朝拜见我父皇,然后在宫中设宴接待使臣,谁料宫中混入刺客,父皇派御林军护送大兴使团的人回驿馆。当晚,朝中的几位重臣接连遇刺身亡,皇族暗卫查到刺客来自东宁。我父皇担心使臣会遭遇不测,派了五千御林军驻扎在驿馆外。深夜,洛君的人匆匆将一个孩子送进皇宫,说是洛君受故人之托,如今安然送还。那天夜里出了变故,御林军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