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家的宁思睿等人,一起到少府司点卯。有了这群人的加入原本腐败不堪的少府司重新焕发生机。盛帝知道后,十分欣慰,夸赞了慕景铄一番,还对他以及各家公子大加赏赐,以示嘉奖。
几日相处,少府司的人发现,这些京城贵公子们并没有太多骄奢之气,反而很平易近人。慕景铄虽然在第一天狠狠的教训了众人一顿,但他们很快发现,慕小王爷其实是个风趣洒脱,不拘俗礼的人,他可以和没有品级的工匠玩笑打闹,也可以把身份高贵的诸位豪门公子骂的一文不值,大家不知不觉对这位小王爷多了几分好感。
这日,慕景铄在书房忙的不可开交,少府司的人已经按他的要求,将国节的相关事务罗列了清单,此刻他正在将其中安排不合理之处,一一作出修改。
慕函在外面轻敲了两下门,慕景铄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进来。”
慕函推门而入,将刚刚收到的信呈放到桌案上,还刻意说明了一下:“南山牧场的。”
慕景铄放下笔,打开信封,看完后笑笑:“徐辰果然没让我失望,才几个月就把南山牧场带上了正轨。”
慕函不在意道:“还不是主子给他机会,要是换了旁人,他早身首异处了。”
慕景铄看着他笑笑,慕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找个话题,“主子,这南山牧场您要来做什么用?”
慕景铄不再逗他,正色道:“虽然各国最近两年都没有什么动作,但难保哪天不会突然开战,我们不得不提前做些防备。东宁用有四国最厉害的骑兵,南靖的兵器和盾甲是最好的,酉林虽不强大,但是他们有东南海峡这道天险作为保护,也可以安枕无忧。”
慕函强调道:“我大兴拥有最多的兵马,也不必惧怕他国。”
慕景铄摇摇头:“兵马虽多,可用的将才却很少,士兵们每年的粮饷、军饷对于国库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长此下去,我国怕是会吃不消。”
慕函本来觉得大兴佣兵众多,他国不敢轻易来犯。可如今听主子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大兴在四国中处于一个很危险位置。
军队庞大是大兴唯一的优势,却也是最致命的弱点。若是不改善这一弊端,长期消耗下去,不出十年,不需他国打压,大兴就会自己走向衰弱。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裁军,大兴需要在保证军队核心力量的情况下,裁剪二十万兵马。可是一旦裁军,国家边境安危得不到保障,同样也会出大乱。所以,有必要训练出来一支拥有最高作战能力的军队,来代替现在军队的冗余人员。
所以慕景铄打算从骑兵入手,骑兵移动速度快,可以追击、包围、偷袭,在作战时拥有绝对的优势。然而,想要训练骑兵,首先有解决马匹的问题。这就是慕景铄想方设法要拿下南山牧场的原因。
慕函在知道慕景铄的打算后,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私下练兵?不能告知陛下吗?”
慕景铄何尝不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办法,无论成功与否这都会引起盛帝的猜忌。可是,这是唯一能改善颓势的方法,所以他不得不放手一搏。
这个时候,慕景铄真的认为即便日后盛帝知道此事会大怒,念及顾慕两家多年来互帮互助,最多只是怪罪自己,不会迁怒到慕家其他人身上,更不会连累弈王府。
“陛下是不会同意裁军的,他认为这样做等于间接承认大兴国力疲惫,会给他国趁虚而入的机会。”
慕函有些迷糊,问道:“要是真的开战,我国赢得胜算有几成?”
慕景铄打算借此给慕函好好上上课,让他明白各国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这要看我国与哪国交战了。若是与东宁交战,胜算五五;若是与南靖开战,胜算七三。东宁兵强马壮,士兵个个骁勇善战,可人口稀少,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否则这天下早就姓娄了。南靖与从前的南定一样,国中兵将都不善战,但他们占有先天的优势,充足的军需补给,让他们在战争中占着不可小视地位。”
慕函追问:“那酉林国呢?”
“酉林占据天险,易守难攻,是利也是弊。东南海峡决定了,他们注定只能偏安一隅。”
“那和他国比我国有什么劣势?”
“我国地域广阔,却多山地丘陵,不适宜耕种。所以,粮食是我们最大的不足。”
当然,除了粮食,还有国库空虚,这个慕景铄没有说,这些事也是在他接管少府司以后发现的。前些年,大兴的粮食主要来源都在南定。而近几年,南定似乎出现了一股神秘力量,让南定各地区逐渐脱离大兴的掌控,渐渐独立起来。除了每年按例缴纳的粮食以外,贩卖到大兴国境内的粮食竟然不足百担,剩下的粮食不知去处。
当初南定灭国的过程似乎太过容易了些,传闻南定有一支神秘的皇室军队,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他们所向睥睨,战无不胜。可是直到南定都城被占领,封氏一族尽数被杀,这支军队都没有出现过。世人觉得这不过是南定百姓臆想出来的故事,这样强大的军队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