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的事他向来都不做。
再说,自从那次去看过顾承宇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上次让慕函送去太医院检验的药,结果竟然连孟太医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要知道,孟太医家里世代学医,他二十岁入太医院,三十岁坐上院首的位置,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
在慕景铄犯愁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慕函回来了。
慕函匆匆赶回来,他一回来就和慕景铄去了书房,慕景铄特意交代暗卫,让他们将书房团团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就连暗卫也都在十丈之外护卫着。
书房中,慕函一身风尘,他还来不及换衣服,就急忙来向主子报告,确定周围确实没有旁人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带有火漆的信,呈给慕景铄。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可是慕景铄看的很慢、很认真,仿佛是在逐字逐句的分析理解。
良久,他合上信,将信连同信封一起烧毁,直到亲眼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慕景铄说:“先生要来。”
慕函一听,不禁面露喜色:“太好了,先生真的要来京城?”在他心里先生就是神一般的人物!
慕景铄笑着点点头:“这次先生从境州远道而来,想必是受了父王的嘱托。”然后又问:“你此次回去,父王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慕函仔细回忆着,一字不落,“有,我将在京城发生的事都说给了王爷,王爷听后,让我带话给主子你,他说让主子一切听从陛下安排,不可贸然出手。还说了······三皇子的事让您不要插手。”
慕景铄脸色微沉,“父王还说了什么?”
看了眼主子的脸色,慕函小心翼翼的说:“王爷还说,白哲此人心思深沉,不可深交。”
慕景铄沉默良久,下定了决心,才缓缓开口,“本小王晓得其中利害关系,与白哲套关系,不过是怕他在朝中给我弈王府放冷箭。父王如今不在京城,若是府中出了什么事,他鞭长莫及。”
慕函忙不迭的点头,“主子明白王爷的苦心就好,王爷本来还担心让您放弃三皇子,您会不同意。”还好还好,要是主子执意不肯,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慕景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父王大可以放心,我是慕家的人,凡是都会以慕家的利益为重。虽然我很重视顾承宇,不愿看他白白折在这场争斗中,可身为皇子,这是他的命,我又能帮他什么?”
有个问题慕函一直不太明白,趁着此时没旁人,他便问了,“主子,白丞相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王爷要我们对他忍让三分?”
慕景铄一句话点明,“白哲是陛下的人。”
慕函有点难以置信,“陛下的人?”
见他真的不懂,慕景铄耐着心思给他解释,“你仔细想想,白哲以弱冠之龄,位居丞相,他确实很有才华,可如果没有陛下做后盾,他能在朝中立足吗?众人都以为是他厉害,其实是陛下手段高明。”
慕函只觉得政局变幻莫测,深奥的很。于是,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慕景铄不打算和他说太多朝廷的事,开始交代他别的事情,“按照先生所说,他半月后就会到京城,你提前安排下去,别出岔子。”
慕函问:“先生来了以后,是安排在府里吗?”
慕景铄摇摇头:“不。府中眼线太多,不安全。让先生去茗楼,那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还有达官显贵,可避人耳目,不容易被人察觉。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慕函觉得自家主子分析的很有道理,点头应和:“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属下这就去办。”
在两人交谈之时,窗外一直盘旋着一只褐色羽毛的小鸟。
接下来,慕景铄对三皇子顾承宇的事情再不过问,也不再隔三差五进宫探望盛帝了。对白哲也不似以前热络了,总是一副敬而言之的态度。慕景铄依旧和其他公子在外吃喝玩乐,宁思睿几次想和他提顾承宇的事,却都被他三言两语,插科打诨的拐到别处去。
宁思睿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拎着慕景铄的衣领要揍他。好在其他各家的公子们及时把俩人拉开,要不这两位京城贵公子就要挂彩了。
慕景铄觉得他挂彩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如果当时慕函没忍住出手了,他估计宁思睿不死也要残疾。
这些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根本无伤大雅,算不了什么。京城中的人笑笑也就过去了。当权者永远只会在意他总是的东西,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可结局往往是这些细微小事所决定的。
随着盛帝意外病重,大兴朝堂暂时交由白哲的管理,在这位年轻丞相的代理下大兴的朝局正在走向另一个开端。与此同时,周边的其他各国似乎也都发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南靖国的霁帝也因病,暂时修养,所有国事交由大皇子亓官钦代理。东宁国的太子娄墨轩府中多了位谋士,据说此人天纵奇才,能通天彻地,卜测凶吉。很多人对此颇为不齿,认为不过是个算命的江湖术士罢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