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今天是不是自己出门晚了。
慕景铄到场时,宴会早已开始,对于他的随性,众人早已习惯。再说他自幼离京,这次又是四年未回,众人对于他的迟到还是和谅解的。
宁思睿看见慕景铄,惊讶道:“景铄,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与他同来的人,一身蓝衣,笑如春风,温和有度。他道:“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宁思睿强调:“温煜,你看清了,这人可是景铄!”
温煜是温国公长子,人如其名,温润如玉,礼法周全。温家的家教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在平时的私宴上,温家人也是举止有度,言行得体。
先帝曾说:温家乃各家典范也。
盛帝也曾说过:温家家规甚严,连朕都被比下去了。
温煜笑笑,在与慕景铄相隔一个位子的地方坐下。与他的坐姿不同,慕景铄坐的姿势很随意,宁思睿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
慕景铄看了眼温煜,道:“他一向如此,如果哪天不这样,你该不习惯了。”
宁思睿试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慕景铄和温煜的性子对调,那么······他打了个冷战,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
慕景铄转着手中的酒杯,随口问:“我四年没在,不知这青竹宴有没有增加什么新花样?”
宁思睿抱怨道:“有先祖定下的‘四有四无’在,谁敢肆意妄为呀!”
青竹雅宴设立的初衷是让各家公子,彼此间多交流,见贤思齐,为下一任储君,储备贤臣。所以,宴会定下“四有四无”等诸多的规矩,这“四有四无”指的是:有丝竹无歌舞,有青茶无烈酒,有才俊无白丁,有长幼无尊卑。再则对年龄也有限制,即便是世家公子,也并非人人都能参加,要求:年满六岁而不逾二十五者,方可参加。然而青竹雅宴传承数十年其中的一些规矩早已淡化,饮酒就是其一。
说话间,顾承宇也到了。在见到慕景铄时,和宁思睿一个反应,还说了同样的话。慕景铄心塞:这俩人是不是商量好的,他不就是心血来chao早到了一会儿,有这么稀奇么?
顾承宇直接坐到慕景铄左手边的位子上:“来得早也好,青竹宴你总共才来过几次,总不能次次都迟到!”
慕景铄看见坐在首位的是二皇子顾修远,问道:“今日大皇子不来?”
顾承宇深吸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上个月,大皇兄刚过完二十五岁生辰”又补充道“你还送了礼的!”
“是么?我忘了。”
“······”
慕景铄目光在四处扫过,随口问道:“人都来了吗?不缺谁?”
顾承宇四处看看:“该来的都来了,不缺谁。”
慕景铄想了想,问:“阿······白丞相为何没来?”
顾承宇跟他解释:“丞相从不参加饮宴。”
“为何?”回京那日的宫宴他明明去了的。
“丞相不喜热闹的场合,父皇也曾特许他可以不参加任何宴会。”
“原来如此。”
宁思睿解释:“丞相他性情淡漠,我们也曾登门相邀,可都被丞相谢绝了。”
慕景铄点点头,摸着下巴提议道:“下次我们邀请丞相,如何?”
“······”
这时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慕小王爷果然是敢想敢说的人。这种自讨没趣他们还是看看算了。
顾承宇为难的开口:“还是算了吧,丞相事务繁忙,还是不要去叨扰了!”
“对呀,还是算了吧!”
“丞相之前没来,这次也是不会来的。”
众人纷纷应和着。这时另外一道声音传来,显得格外突兀:“请丞相赴宴?这个主意不错。”
众人顺声望去,在对席处坐着一位身着雪蓝色锦袍的公子,那人淡如远山的眉,狭长的眸子,薄唇微微扬起,眼中带着淡淡笑意,整个人清秀俊逸,优雅不俗。只是脸色看上去略显苍白,这人正是两侯之一的孟平侯——殷泓涵。
与在座其他人不同,他是真正拥有爵位在身的人。比如慕景铄,他虽然是弈王府世子,众人尊称他为“慕小王爷”,但他只有继承弈王之位后,才能得到爵位。就好比太子再高贵,也只是诸多皇子中的一个,永远不等同于是皇帝。
殷泓涵微微侧头,浅笑道:“既然慕小王爷想邀请白丞相,我们自是没有理由拒绝,正好宴会无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就赌下个月的青竹宴慕小王爷能不能请来白丞相如何?”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无一人回应。
这赌约涉及一朝丞相,自是无人敢轻易应承,一个不小心就是祸及家族的大罪。
慕景铄嘴角同样扬起一抹笑,顾承宇见他的表情,心中着急,正要阻拦,可却来不及了。
慕景铄:“这么有意思的赌约,我赌了。”随即话锋一转“既然是赌约,就该有赌注才是。”
殷泓涵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你想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