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是之前撞伤的伤口。
奄奄一息的烟鹊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不论芩岚怎么叫,她全身上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唯一的坚持,就是她的眼神,直到死,还看着引文王妃方向。
嘴角边挂着血,却隐隐勾起,好像是笑着、安心地走的。
“烟鹊!”芩岚抱着她失声痛苦。
绣茉也捂了嘴伤心到说不出话来。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想她们从松城出发的时候,烟鹊还一路与她斗嘴呢……
豆大的泪珠从绣茉脸上滑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喜欢烟鹊的,可这半年以来,也不知从何时起,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她早已经认下她这个朋友了……
伤心欲绝的绣茉抹了一把眼泪,这时候才想到身边还有王妃娘娘在。她回头一看。
不好!王妃娘娘她,晕过去了!
“娘娘,娘娘!”绣茉顿时手忙脚乱。她顾不上伤心,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太阳xue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把引文王妃弄醒。
引文吃力地睁眼,当她眼皮再次打开的时候,一串泪珠也随即涌了出来。
“烟……鹊……”引文王妃用尽力气念道。
“兴许,兴许,还有救的。娘娘,我这就下去看看。您别急……我这就下去看看。烟鹊她,一定还有救的。”绣茉语无lun次,说出的话自己都不太信。
但她将引文王妃往墙上靠好,还是小心地下楼去了。
三步并作两步。绣茉很快到了烟鹊身边。明知道她已经回天乏术了,可所有人还围着她叫着。
没有人敢轻易挪动她,更没有人想就这么离去。
芩岚的脑中,烟鹊被撞的一幕还在不断重复回放着。她埋怨自己,当时怎么就吓傻了?要事她能快跑几步,上去把烟鹊推开,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芩岚嘤嘤地哭着。
而此时,引文王妃也扶着窗棱站了起来,她将身子探出窗外,只为了多看烟鹊一眼。
这个傻丫头,打小就跟着她,即便是到了王府,也没享过几天福。
记得刚进勤王府的时候,自己还许诺过,要给她找个好婆家的……可是……
引文靠着窗口,泣不成声。
可就在她被从中来的时候,模糊的眼前,又一幕血腥蔓延。
方才的惊马只是战火靠近的前兆!
十几匹载有将士的军马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梅园,随之而来的还有被他们追逐着的,孤注一掷的禁卫队!
乒乒乓乓的刀剑声越靠越近,身处梅园当中,绣茉与芩岚一时分不清声音来源的方向。
她们警觉地抬头四望。
很快,就分清了现实。
因为那队正作困兽之斗的禁卫,听见了梅园中的响动,害怕是马族的骑军埋伏。
人马还未进,就先射了一波弓箭……
长箭如骤雨一般飞至,有几支打在了树干上,也有几支被房玄寺的僧人挡开,可更多的,还是扎入了一个个身躯当中!
面临攻击,芩岚的胸口最先中箭,她歪歪斜斜地倒在了烟鹊的身旁,似乎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去为她挡下其余的箭。
绣茉也倒下了,一箭穿喉,让她连惊叫的机会都没有。
许至见状,大叫了一声,拔刀冲入禁卫的队伍中,大杀特杀!
马族骑军一直追赶着这一波禁卫,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许至等人连同那些禁卫都死了。死在了近身的搏斗当中。
马族的队伍在梅园里绕了几圈,没有发现活口,便又驾马而去!
谁都没有留意到,在一阵马蹄声后,从望梅阁的二楼窗口,摔下一个人来!
“嘭”的一声,纤细的人影重重拍打在地上,再没有起来!
——
——
一个半时辰后。
晟宫中所有的活口都被聚集到了乾祺殿前。
西岐王与勤王再一次踏入了这片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公良长顾并没有在宫中逗留,当晟宫尽在掌握的时候,他便从北门出宫,往北方追去了。
宣于嶙与太后一日不除,这场战争就一日不到尽头!
对于王上与太后的逃脱,勤王只是道了一声“知道了”,而宣于崇却将长剑重重地插入了宣于嶙坐过的龙椅上!
随着剑尖的抵入,龙椅从软垫到座上的木纹都开裂了。
可这一点点的毁损如何宣泄得尽宣于崇深藏多年的愤恨,以及那一笔笔血债?
“来人呐!”宣于崇吼道。
“主子?”小宇子连忙答应。
“去!把康宁宫给我烧了!一砖一瓦都不准剩下!”仅这一句,足见宣于崇对太后的恨,恨之入骨!
“是。”小宇子看了一眼勤王,急忙退下去了。
而此时,宣于璟只是满满起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