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忽然响了,八卦不得已中断。程雅惟趁这会儿挑了排酸nai放进购物车,哪想一回头,差点让她哭出来。
她放在购物车里的包不见了。一个不大的帆布手提包,里头装着她的钱包,手机,钥匙,公交卡……
她刚刚一直面朝冷藏区的柜台,只顾着听八卦,购物车整个背在身后出于无人监管的状态,不法分子一伸手,就能顺走她的包。
四周的人看程雅惟甩下购物车,急急忙忙地东张西望,都觉得她奇怪。
这人来人往,纵横交错的超市,看谁都毫无异象,又上哪儿去找一个你见都没见过的小偷。程雅惟一时间急得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找到超市管理方,哪想到这时倒霉的还不止程雅惟一个,一位中年妇女也不幸糟了贼手,不过她的损失比程雅惟严重,整个人急得崩溃。
工作人员说可以看监控,偏生两人被偷的那块位置都是监控死角,而走出那片死角的人看起来都挺自然。最后就只能向警方寻求帮助。
但即便是警察来了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破案,只能先受理。妇女哭着求着警察同志,说她是给住院的老公来买营养品,包里头放的是救命钱,还有许多证件和车票,一定得给她找回来,找不回来她就只能去跳楼了。警察同志一边安抚她,一边安排她和程雅惟回警察局录笔供。
程雅惟垂头丧气地在警察局里坐着,刑警问她和那妇人:“能通知到家里人吗?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破不了案,你们还是先跟家里人说明情况。”
妇人不肯跟家里人说,程雅惟说能,但是想了一圈,能记全的电话号码除了她妈的,就是周邵宁的。程雅惟犹豫了会儿,还是打算打给周邵宁。
“喂。”接电话的人是费思阅,听对方没声响,又问了声,“哪位?”
“我是程雅惟。”
费思阅的声音一下轻了许多,说:“哦……小惟啊,邵宁在给小棠棠买爆米花,等会儿就要进场看电影了,你有什么事吗?”
“……”程雅惟想着人家在那儿热热闹闹相亲相爱的画面,更加郁卒,也不想打扰到他们,便说:“没事,算了。”
“真的没事吗?”
“……”程雅惟想了想,“等电影散场了让他打给我可以吗?打这个电话,我手机掉了。”
“好。”费思阅说。
程雅惟挂了电话,身边的中年妇女扭头看了她一眼,两人都是满脸灰败。好在不多时,警察同志给她俩带来了好消息,说是从监控录像里找到了突破口,有待深挖。这两人心情才振奋了那么一点。程雅惟想起口袋里刚好还有两颗糖果,便递了一颗给身边的妇女,妇女说谢谢,接过糖果,剥开吃了:“甜”。
电影散场,费思阅跟周邵宁说:“程雅惟给你打过电话,我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肯说,只是让你看完电影再打给她。”
周邵宁照费思阅说的,给那个座机号码回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问他找谁,周邵宁问你是哪位?男人说这里是警察局,你有什么事?
警察同志跟周邵宁说了两句,去叫程雅惟:“诶醒醒小姑娘,你家里人来电话了。”
程雅惟本来还云里雾里,听到家里人三个字,还以为是她妈来了电话,立刻吓清醒过来,接过来一听才知道是周邵宁。
“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周邵宁还得尽量忍着不批评她。
“我看你们马上要看电影了,想着还是先不打扰你们,所以……”程雅惟声音小小的。
电话那头静了会儿,才继续传出周邵宁的声音:“你就这么傻等了两个小时?吃饭了吗?”
“吃了,警察叔叔给我们买了饭。”
“警察叔叔……”周邵宁失笑,气性都没了,“行了,你在那儿等着。别睡着了,小心着凉。”
程雅惟就照他说的,等着。等了半小时左右,风风火火进来一人。程雅惟期盼的视线望过去,又失落地收回来。
来的人是周邵宁的男秘书胡巍。
胡秘书跟警察同志一阵客气,留了名片,说案件有任何进展麻烦打这个号码联系。警察同志瞧着名片愣了下,说一定,我们争取尽快破案。
程雅惟让胡秘书送回了家。大宅子里已经亮了灯,周邵宁在书房里,程雅惟过去敲门说我回来了。周邵宁“嗯”了声,没再说话。
程雅惟在门口站着,总觉得胸口处满满地装了好多话,涨得发痛,可是全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掉眼泪,是怪自己今天太蠢,怨自己倒霉,恨自己自作多情,还是难过他身边有了注定的人,难过他的疏离。她怎么会感受不到他态度的转变,那么明显,他绕着她走,眼睛不看她,不和她说话,就从她生日那晚的醉酒开始,可是让她去问为什么,她又问不出口。
次日清晨,程雅惟正擦着餐桌,周邵宁过来递给她一张卡片,说:“这是苏卫给你的。”
程雅惟接过来一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