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吧。如果他不要的话,就说我收回来会烧掉的。”
司南接过那个没有打络子的羊脂玉时,下意识看了一眼地上那根断开的络子。依言到推开门,将玉佩递给被拦在外院的祁子归。
“楚王世子,九公主说了,这块玉佩您不收回去的话,她就会将玉佩烧掉。”
祁子归沉默下来,在没有树荫荫蔽的院外已经被阳光晒的浑身是汗了。有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涩涩的痛。
“阿璇!阿璇!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啊?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少年忽然高声冲着内院喊,因为太过用力,可以看清他脖子上有微微起伏的蓝绿色经脉。
虞是并没有回答。
“阿璇,明日我就要去国子监了。十天才休一次旬假,你出来见我一下好不好?”
“阿璇,祁表哥哪里做得不好的,我跟你道歉。”
“阿璇?阿璇!”
......
天色渐渐暗下来,有余晖斜斜照下来。
祁子归攥紧了手上的玉佩,在外边等了许久,他嗓音渐渐喑哑下来 。
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明黄色衣裙的少女。她睁着大眼睛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眼神灵动又飞扬:“楚王世子,哈哈,我还认得你,你认得我吗,?千秋宴那日你就在我身旁的,是那个......那个......对,就是玩儿曲水流觞的时候。”
祁子归像是没看见身旁多出来一个人,他用力攥着那块玉佩,掌心是深深嵌下去的红痕。
“我跟你说,那个九公主年纪虽小,架子却摆的很大呢。那日千秋宴还没玩儿就提早退席,还拉着大皇子。今日我过来,也没派人过来接见一下。我过来见她,她又把门锁了,说就是不见我。”简兮暗暗打量身旁少年的神色,故意说给他听。
“九公主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一个世家之女评头论足。简小姐还是守好本分的好。”少年第一次正眼看她,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
简兮愣了一下,轻轻嗤了一声,眼睛咕噜噜翻一个大白眼丢给他,嘀咕一声:“榆木脑袋!”
这时,从内院里传来虞是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波澜:“楚王世子回去吧,今日我想早点歇下了。楚王世子这样站在院子里,会打扰我休息的。”
祁子归脑子一片空白,脚像生生地被人钉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开。
他的小表妹叫他......楚王世子。
也是第一次觉得两年的时光像一个巨大的鸿沟把他们划开,他一点都不了解他。
阿璇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娇娇软软见人就笑的小姑娘了,她如今不带一丝情绪的讲话的时候,竟然会这么伤人。她也会端起架子,似乎是有了皇室三分保留的待人态度,无形之间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她分明还小。
祁子归从来没想过小表妹会把他推离得远远的,甚至......连玉佩都还给他了。
他面色惨白,看着内院里透出来的烛光熄灭下来,连带着他映着烛火的眼睛都暗下来。
“哪里是榆木脑袋啊,简直就是蠢蠢蠢啊。啧啧,还楚王世子呢。看来云州那个鬼地方果然不养人。”简兮Yin阳怪气“走吧,楚王世子。跟这儿杵着,你小表妹一晚上估计都睡不着了。”
见祁子归僵在原地,简兮也不再多言。打着哈欠,离开这里,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奇怪腔调回了偏殿。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内院一点动静都没有。
*
虞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她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帐顶。
有泪水顺着她脸颊静静地滴落下来,风干在脸上结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自从祁表哥重新来到皇宫之后她哭的次数越来越多,她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害怕。
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大皇兄还有哥哥一样就搬离了凤栖宫,大皇兄一直很宠她,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好。毕竟大皇兄和她相差十二岁,也早早地在宫外建了皇子府搬了出去,哥哥一点都不像哥哥只会欺负她。
她越大就越想有一个玩伴,就是真的跟她玩的好又打心底里对她好的玩伴。
所以,祁表哥在她心里非常非常重要。
她在心里就已经认为祁表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可是在祁表哥搬去楚王府的那两年,她有太多太多的不安。仅仅是一道宫墙,就可以轻易隔绝所有的一切。她不了解过去那两年的祁表哥到底有没有变,就是无端端心慌又急于求证。
像小时候的翡翠饺子和饺子灯笼,是她的她就会很执着。
虞是冷静下来,就知道了祁表哥和那些死物是不一样的的。祁表哥有感情有生命,他会认识很多的朋友,还可能会有弟弟妹妹。到时候如果祁表哥不和她玩儿不对她好,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不如现在就不跟他好了吧。
就像母后说的那样。
皇家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