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飙升,我红着脸叫道。
“是,没有。大概是这水气蒸红了你的脸蛋吧。”白幻寅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些,看得我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快出去吧,再耽误会儿水都该凉了。”
白幻寅收起笑容,正色道:“辰儿,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让步的。”
依白幻寅的性子,他说了不会让步,就意味着再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特别扭地看着他,不愿意。他扬扬下颚,示意我快去沐浴。我心中喊苦,这架势怎么像你让我脱,我必须脱,你在一旁静心观赏,哪里有担心之意?
我一咬牙,又说了句特欠抽的话,“你留在这也没什么作用,帮不了忙的。”反倒影响我的心情,害我心脏一直砰砰乱跳的。
白幻寅的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半晌道:“我本就不打算帮忙,只是看着你,寻个安心罢了。”他居然耍无赖!这分明是我的专长,他居然偷师!
我败下阵来,一时无话可说,只能磨磨蹭蹭地扯着衣物。烧糊的布料紧贴皮肤,轻轻一扯,就刺痛我每条神经,牵扯我所有的痛觉。我不禁倒吸口凉气,龇着牙,又放缓些手中的动作,一寸一寸揭开焦灼的衣物,疼痛依旧不减,反而随着不间断的刺激更加令人难耐。我心一横,索性猛地撕开衣服,钻心的疼痛让我不禁蜷缩起身子,刚止住的血再次泛滥。
我找了些纱布捂住伤口,点了血道,止住不停向外流淌的腥红血ye。我蹲在桶边喘着粗气,良久,情况稍有好转,我才慢慢地爬进浴桶。温水漫过伤口,无尽的疼痛瞬间侵占了我的大脑,我也再没心思去关心白幻寅是否在看我。
温热的水流渐渐蔓延至全身,伤口在一阵刺痛后,逐渐变得缓和,最后全然麻木。我扭扭脖子,放松了神经,双臂搭在桶边,闭目养神,先舒服过了,再去处理那些恼人的伤疤。
昏昏欲睡之时,忽听白幻寅不停地唤我,“辰儿,辰儿,别睡,快醒醒。”
我下意识蹬了蹬腿,挥苍蝇似的摆了摆手,一转身,舒服地咂咂嘴,继续睡。“萧雨辰,别睡了!”白幻寅的声音又大了几分,让人听起来特别烦。终于,我无奈地睁开睡眼,眨了眨,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拖长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他指着我的脊背,道,“你看这是什么?”
我无Jing打采地扭过脑袋,看了半晌,也只是隐约能见到几个字,我没太在意,只说,“不就几个字么,你有必要大惊小怪?”
白幻寅一张脸因为过度惊异,几乎扭曲起来,他的声音变了好几个调,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来,“这是……鬼影七幻……”
我蓦地一惊,那不是项麟想要的武功秘籍么?!怎会印在我的背上?还有,为何到今天才被发现呢?我的瞌睡登时全醒了,扭着脑袋一个劲往后看,但又看不真切,遂急切问道,“内容是些什么?”
白幻寅显然很是震惊,但也仅是失神片刻,便恢复了常态,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辰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祸上身。”
“我命硬着呢,死不了。不告诉我,我才会因为过分好奇却不得结果而死掉的,我就这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白幻寅轻叹了口气,过了很久,低声诵道:“自废武功,重新来过。所学之术,逆其心法。万人之血,以祭天地。浴血十日,Yin阳交替。身形虚无,灵魂重组。淡泊名利,无情无欲。只手遮天,所向无敌。”顿了顿,他又感慨道:“竟会是这般邪功,若被项麟夺去,恐怕天下不再太平。”
我沉思片刻,道:“为何这秘籍与常规心法相差甚远?几乎是背道而行。”
“这也是其厉害之处。逆心法而练,若遇适者,将成大才,若不适,必会七窍流血而亡。舍弃之前的修为,来进行这么一个赌博,与其说他是至尊武功秘籍,不如说是至尊邪功更来得贴切。集万人之血,必能汇集四方Yin邪之气,再浴血十日,Yin阳相撞,若能以自身的阳气容下这万人的Yin气,恐怕要召唤控制鬼神都能轻而易举,这天下第一,更是非其莫属。”
☆、24.嘿咻
我听得顿时寒毛竖起,“你怎么会有如此邪功?你不会已经练成,所以才丢了rou身吧?”
“你认为我是无情无欲之人么?”
“不是。”
白幻寅:“练成此功之人,对世间不会再有眷恋,更不会对人动情。既然连你都说我不是无情无欲之人,我怎可能会练就此功?”
我想想也对,若他真练成了,恐怕项麟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我又问:“为何今日我才发现它的存在?”虽然它印在我的脊背处,但平日里我清洗身子,多多少少都应该会发现些痕迹,它不可能是今日凭空冒出来的吧?
“不知你可听过一种墨汁,平时都是透明状态,用其写的字,只有在遇血水之时才能看清。你满身是血,加上去这水里一泡,正好让它现了形态。”
我果然是没见过世面,“世间的奇事还真多。不过你怎会把如此危险的东西写在我身上?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