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点。
家浦说他不怕苦,所以,他很明确地知道,他毕业后要做一个程序员。
相处的几个星期下来,他除了偶尔用手机看下电影,其余时间都扎入了枯燥的软件编程中, 整天敲代码测试数据,整一个未来码农程序猿。
可是,我居然破天荒地看到家浦桌面上堆着与数据编程无关的书。
我停下翻漫画的手,定睛一看,全是什么同性恋在中国,同性恋群像,我的那些同志孩儿……
那两天,家浦的脸色就像调色盘一样,十二种颜色纷纷上过之后,我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叹息声一声比一声重,几天之后,他忧心忡忡,“你们以后怎么办啊?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
我张大着嘴巴。
家浦来自闭塞的农村,他居然能够理解同性恋,对此我感到吃惊和欣慰,与此同时,我又觉得家浦为我们担忧的神情有些可爱和好笑,因为我么压根就是直男,而且莫迟还是个直男癌晚期,而那天我们无意中玩笑的一句话,他居然当真。
接下来是军训。
我们2012级的新生,被一辆辆军区大巴载着前往基地。
公路上常见一辆大东风载着满满白花花的养肥了的猪,而猪眨巴着眼望向栏杆外,那广袤的天地。
在城市的钢筋混泥土森林生活得久了,久到我们忘了世界原本就是山林。
我雀跃地贴在窗上,好奇地看着大巴远离都市,渐渐深入军区陌生而神秘的山林。
就连一向安静的家浦也明显情绪激动了起来。
我想,我们的表情跟猪别无二致。
莫迟掏出扑克牌,拉着我们入伙。
这时一向话多的林清却安静地沉思着什么,皱眉望着窗外出了神。
六个人的宿舍,平时话最多的,除了我,就是林清和莫迟,家浦说只要教室有我们三个互相斗嘴,那一整个教室就不会寂寞。
因为少了林清的加入,牌局顿时少了很多热闹,好在有其他宿舍的同学加入,当大巴停在一个偏僻到手机接收不到讯号鸟不拉几的山旮旯的时候,我们这一辆辆大巴热闹得搅翻了安静的军区。
周围的同学拿着相机对着周围一切新奇的环境一顿咔嚓。
隔壁猪大肠指着一只老母鸡很是激动,“哎哟,刚刚飞过去的是野鸡吗?野鸡蛋是不是就是它下的。”
更让我无语的是,莫迟对着一只小黄狗道:“小帆帆,来,乖,听见了摇一摇尾巴,哎哟,真乖,尾巴摇得真好看。”
我:“……”
军训时,就体现出女生的意义了,也是由于这次军训,才让我们深深理解,为什么即使我们 学院的女生长得三大五粗,那群禽兽还疯狂抢夺所有权的行为。
九月大热的天,隔壁班尤其注意劳逸结合,站一会军姿,休息十分钟,踢几下正步,太阳太 晒,转移阵地,到Yin凉的地方,优哉游哉的扇着风,跟别的班对歌,很是劳逸结合。
对比之下,就因为我们没有一个叫女生的生物,我们的小正太教官内里一点都不小正太,脾气火爆,对我们尤其关爱。
没错,我们一致仇恨那两个分到系花的班级!
共产主义鄙视一切不公平和不平均!
站军姿,踢正步,能让我们晒一天。
秋日的蝉声在艳阳中传得特别响,站军姿实在枯燥,躯体被束缚,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无聊得时间仿若静止,烦躁的知了声穿过耳边显得特别悦耳,sao动着我们的灵魂。
我无聊地第三十七遍欣赏我们班长得好看的男生背影,当然,这不包括罗谦,鉴于他丑陋的内心,我已经把他剔除在我的欣赏名单之外了。
小正太嚷嚷着看什么看,眼珠子不要乱转。
于是,我收回了我的目光,暗暗唾弃。
就算你束缚了我们的身体,但我们的灵魂还是自由的。
我跟家浦还有林清三个因为身高相近,站在了最后一排的末尾。
于是,我趁着教官不注意在最后一排窃窃私语。
林清讲了个冷笑话。
但林清就是有本事将一件平淡无奇事讲得天花乱坠,结果用力过猛,不知道谁先控制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另外两人跟着笑,最后三个大傻叉笑到浑身肌rou都在抖动。
悲催的是,没能在背后长多一只眼睛,不然就能看到军营营长走来的身影。
在我们三还在傻笑的时候,背后凉凉的一声:“你们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笑笑。”
我说我们没有在笑,是面部肌rou在做拉伸运动。
小正太说面部肌rou不用做运动。
林清说我控制不住自己面部肌rou。
小正太说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肌rou,那就请控制自己的四肢去Cao场跑圈去吧。
小正太很变态,我们很无奈。
然后,然后我们三就因为不能良好控制肌rou运动,整整跑了三公里十二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