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罐樱花脯。“将军呐,你这果脯找了可有大半月,急死我了。”阿瑞擦了擦汗,“现在也不是时候,千万别进去。”
齐林往地上扫了一眼:“他不吃东西?”阿瑞叹口气:“好端端的白粥,硬是说里边有血,都七回了。将军?”齐林到庭院边,往脸上洗了几抔井水。
阿瑞忙不迭跟着,七上八下。齐林:“为何不早告诉我?”阿瑞低下头:“这事哪儿能乱说,大人他现在谁都不认,看什么都是血。”
顾不上细问,齐林撩开门帘便进了屋。屋里光线昏暗,熏着呛人的枇杷香。那人儿蜷在榻上,紧紧裹着一团虎绒,面容消瘦,发丝散乱在榻边。
“青颜,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齐林拉开松花幔,晃了晃手中的罐子,“三层蜜,还有糖衣,很甜很甜。”
那人儿侧过脸,神色迷离:“你……你?”齐林背过身,深吸了口气,含笑上前,把人儿紧紧抱在怀里:“青颜,你别吓我,你一定记得我的。”
罐子里的樱花脯洒落,满榻尽是白花花的糖霜。
韩水把脸埋着,半晌,方哭喊了一声:“爷,颜儿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凊邪这个事件,韩大人别无选择,请小天使们原谅。
看文快乐~
第53章 癔症
齐林坐在榻边,哄了几句,先让韩水枕着他的肩,然后摆好罐子,一片一片拾缀果脯。
韩水依偎着,喃喃道:“爷在说什么,颜儿可是又错了。”他瞥见榻上的樱花脯,舔了舔唇角,伸手去抓,顿一顿,又缩了回来:“爷,可以么。”
齐林:“你喜欢这样?”
韩水一颤,不说话了。
难不成,这癔症……齐林仔细回顾了二人从前相处的情境,抓起一片果脯,递到韩水唇边,试探道:“来,好生品尝。”
韩水吃进嘴里,慢吞吞地咽下,笑了:“谢爷赏赐。”接着,竟一副要宽衣解带的模样。齐林捉住他的腕,神色复杂。
“爷赏了,不用颜儿的身子么。”韩水鸦睫轻垂,柔弱地问。齐林捏起他的下巴:“先喝点儿粥,爷再用你。”韩水温顺地点了点头:“好。”
阿瑞与几位公子躲在屏风之后,听见这番动静,匆匆忙忙吩咐热粥,不一时就端了进来。
“将军,快,喂呐。大人他都多少天水米不进了。”阿瑞着急,却不敢大声。
齐林心乱如麻,刚舀了一勺喂到韩水唇边,又见夕雾和秋半在旁比划,意思是,粥烫,要吹凉。
韩水不知事,乖巧地凑上前,一口把沸粥含了去。接着,自然而然,颤了一下,泪都出来了,却捂着嘴,不喊不叫。
齐林:“烫着了?”韩水摇了摇头:“不烫的。”之后,齐林慢慢地,一勺一勺地,喂完整碗白粥。
众人瞧见了,韩水谁都不认,只认齐林,什么灵丹妙药也不管用。于是,齐林擦了一把汗,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夜里我照顾他。”
梦中,依稀记得水流声音,花瓣颜色,还有温热细腻的脂膏,涂抹在身体上,淡淡馨香……
他打翻了那罐蜜脯,可爷没有惩罚,还温柔地爱抚他,亲吻他,赏了热粥,赏了雨露……
金色阳光,透过松花幔,晾在床帏之上。韩水觉得睫毛有些痒,迷蒙之间,拿手揉了揉。睁开眼,却见一条细长的红绳,系在手腕上。
韩水淡淡一笑,是个美梦。他翻了翻身子,又闭上眼,直到嗅着了一股麝香气味。
难道春梦一场,还遗了Jing香?韩水一颦,伸手往被褥里探去,又笑了笑,什么都没有,一切平安。
不对,什么都没有?韩水脑袋一轰,猛地坐起,醒了。边上,齐林刚才勉强盹了一会儿,也醒了。
对视,千言万语。
韩水坐着,浑身赤/裸,半截玉体掩在被褥之下。他死摁太阳xue,眉头紧锁,想着齐林昨晚一定给他灌了迷药,或是,窃走了什么朝中机要。
而齐林彻夜没睡,双眼浮肿,见韩水醒了,凝神盯了良久,张口一句:“颜儿乖,爷给你打水洗漱……”
韩水:“??!”他本想说,何缘在此处,何故惹尘埃,却又顿住。二人之间,早就有过情/事,也不是年少无知,可……
舌头生疼,像被沸粥给烫了。
齐林:“舌头给烫疼了?”
眼前这人,面如冠玉,唇似含丹,一双狭长凤眼,夜星一般深邃。他的手,十指修长,白皙细嫩,叫人恨不能吃进肚里,骨头都嚼碎。
明明生得如此醉世容颜,却和疯子一样,啸叫了整夜,要在皇权之下杀出一条通天血路。后来,他又哭了,向爷求欢,爷心疼,不得不允。
昨日记忆,此刻渐渐涌了回来,韩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强忍口中不适,问道:“齐林,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齐林长舒了口气,心弦终于松懈,只惬意地枕起手臂:“有些话,自个儿心里过一遍,再问。”韩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