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些,就当燕京城最常见的那种大家闺秀,没事读读书绣绣花,将来找一个疼爱她的夫婿。
可是糯糯偏偏不是那省油的灯,她翘着脚尖往外看,引得一旁的成洑溪很是不忍,便干脆将她抱起来了。
孟聆凤平时很喜欢糯糯,成洑溪也爱屋及乌,喜欢这个灵动聪颖的小姑娘。
看到了成洑溪,阿烟想起孟聆凤,低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成洑溪想起孟聆凤,眸中有一丝温暖闪过:“母女平安。”
其实孟聆凤独自骑着受惊的战马逃跑,而在那颠簸之中,孩子险些落下,孟聆凤心急之下,捧着肚子从马上滚落下来,忍着剧痛爬到了旁边的草丛中。也幸好,皇太后的人马一心抓阿烟,抓到阿烟后带着阿烟就匆忙而去,根本没有去追杀孟聆凤,这才使得孟聆凤得以躲在干草堆里艰难地产下了一个女婴。那女婴虽然瘦弱,可到底是存活下来。如今孟聆凤产后虚弱,以后只能慢慢调养了。
阿烟听到这个,点头,总算是放心了。
成洑溪又补充道:“天泽和天佑都很好,亏得青枫一心护住,也是侥幸运气,如今不过是受了些惊吓。”
阿烟这下子是彻底放心了,望着前方不远处萧正峰高大强健的身影,深吸了口气,去看向山谷里的燕王。
而这个时候山谷里已经发生了巨变,原来新登基的德隆帝已经来到了这里,周围黑压压的都是人,燕王那边已经有人产生了动摇,开始有放下刀剑的趋势。
毕竟如今德隆帝登基了,且是名正言顺的,文武百官全都服膺了,这个时候自己跟着一个废帝燕王垂死挣扎,又有什么意思呢,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谋逆造反的罪名。
于是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燕王身边不过剩下一些亲信罢了。
众叛亲离。
德隆帝站在高处,望着昔日父亲身边那位最受宠的弟弟,沉声道:
“栔熙,念在我们手足一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刘栔熙仰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想着这大皇兄往日里不声不响,看着也没什么本事,父皇素日也不宠爱,谁曾想,到了最后的最后,父皇竟然是默默地将这个皇位传给了这位大皇兄。
此时的他在黑夜中忽然嘲讽地道:
“父亲往日白白疼我一场,却原来都是假的,到了最后,他不还是要把帝位给你!”
一时他想起个事儿来,凌厉而凄冷的眸子盯着一旁的萧正峰:
“还有顾烟,昔日我向父亲求顾烟,他不给我,却把我诓了出去,其实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一字一字说来,声音充满了忿恨和不甘。
萧正峰眯眸看着刘栔熙,压低声音对一旁的德隆帝道:“皇上,如何处置燕王殿下?”
他知道新帝心软,未必忍心痛下杀手了结刘栔熙,可是这个人却不能活下去的。
这个人活下去,德隆帝的帝位就会受到威胁,以后谁也活不安生。
德隆帝皱眉,沉yin片刻后,盯着那个笑得忿恨不甘的弟弟,微合上眸子,终于狠下心道:“篡改圣旨,图谋帝位,按律当斩。”
萧正峰听令,抬起大手做了一个手势。
他这个动作一出,一旁早已经将刘栔熙等人团团包围的弓箭手齐声亮箭,一时之间这山坳坳里只听得冰冷器械齐刷刷的摩擦声,只须臾功夫,五百弓箭手的不知道多少箭簇已经对准了刘栔熙和太后等人。
刘栔熙见此,知道命不久矣,仰天大笑,细眸几乎要笑出泪来:
“我今日虽死,可是死而无憾!”
身为天家子弟,明明有望问鼎那帝王之位,怎能不奋力一搏。
成则为帝王百世流芳,败则惨死在手足之中,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宿命。
萧正峰却在此时,想起了身后的妻女,他知道也许阿烟亲眼看到昔日熟悉的人就此死去,心中定有诸多遗憾。
更何况今日的这个刽子手,必须自己来做。
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为功名利禄,为封妻荫子,而这个男人为登上帝位,俯瞰天下。
他和这个觊觎自己妻子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不同的阵营。
不是他死,就是他亡,仅此而已。
此时的他微微眯起眸子,有力的大手握着手中长弓,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当下沉脸盯着前方的燕王。
五百弓箭手,将长弓拉得犹如满月,蓄势待发。
刘栔熙脸上惨败,在那摇曳的火把中,目光穿过众人,不知道看向哪个虚无之地。
他其实已经在等着那一声令下,也在等着就这么死去了。
才登基没多久的德隆帝,皱眉叹了口气,微微转首,不忍去看。
萧正峰抬起的手微动,箭就要离弦。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凄厉地响起来,她绝望而嘶哑地喊道:
“大皇子,难道你忘记镇北侯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