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女的在外头表现得一副撒泼胡闹样,道是个没脑子的,却不想关键时候还挺能说会道的。
萧贤妃一听自然不好找大公主发火,只一劲儿指着殿外,吩咐左右道:“哪来的刁奴敢对本宫的亲侄女儿动手动脚,还不快拖出去打死算完!”
小一一听立刻坐不住了,哪有这点破事就要杀人的道理:“萧母妃,秦骁不过是听我的命令行事,有什么你冲我来,别拿他们的命做筏子。”
这一下众人脸色可就好看了,萧贤妃身子往后微微一倚,不由露出一脸“要不要这么配合送上来给我治”的暗戳戳笑,朱南珍则掩面扶额,过去还觉得自己不会说话,没想到来了个比她还能的。
皇后这下可不好再不说话了,连忙朝朱南珍斥到:“过来!怎么对你萧母妃说话呢,什么叫做筏子,定是你身边的人不老实,尽教你些混话!把人先带上来问话,春日宴里打打杀杀的也不像话。”
秦骁此时就站在殿下,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方才殿里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小小的公主方才那一句“有什么冲我来”正让他心内五味陈杂,见皇后有召,立刻上前磕头告罪。
众人见是这么个英武俊秀的小郎,笑的都不由得有些意味深长,皇后一见之下,不禁暗暗懊悔把他叫上殿来了,虽说公主还小,却不防有心之人的故意编排。
果不其然就听萧贤妃重拿轻放道:“哎,真看不出,公主小小年纪,就知道怜香惜玉了,怪道那么大火气,可吓了臣妾一跳,既然公主不乐意,这罚,就免了吧。”
小一这会再不学乖了闭嘴就不是小一了,却听殿外传来一阵略带不悦的问话:“朕的珍儿怎么吓着贤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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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好舞蹈之贵公子专场
? 皇帝陛下一出场,殿内众人自然呼啦啦的起了一片迎驾。
永光帝一边让众人起身,一边往殿上走,还拿眼风稍稍带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骁。待在主位上坐定,才朝皇后道:“方才这是闹什么呢,珍儿还不快到父皇这儿来。”
小一一听立刻乖乖立到了永光帝身边,全然没了方才“有本事冲我来”的英雄气概。
“南珍儿这是越发出息了,说起话来没个样子!也不知道方才在外头和宜双闹了什么岔子。”皇后自然要给女儿小骂大帮忙一把,又回头冲身边的谢渊道:“渊儿你稳重懂事,且来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谢渊从容的起身,给永光帝和诸位嫔妃端方的行了个礼,才将方才的事不偏不倚慢慢道来,末了才补了一句:“想来公主是给气糊涂了才叫身边的羽林郎动手,说到底人家也没真的抬手,甥儿还拉了二娘一把,想来不至于跌得那样难看。”
崔后的母亲正是谢氏女,又难得谢渊是谢氏小一辈里最出众的人物,平日就深得皇后喜爱,冲皇后自称一声外甥倒也不算错。
永光帝听了来龙去脉,摸了摸小一的脑袋才冲萧贤妃那边道:“也好好管管你家里那些后辈,不像个样子。”
又冲殿下跪着的少年郎道:“不知及时规劝主子,也是该罚,自己去刑司监那里领四......二十棍。”感到手底下的小脑袋又有炸毛的趋势,可怜永光帝刚到嘴边的四十棍就活生生少了一半,也算是给萧贤妃一个交代。
秦骁自知这已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立刻谢恩退了下去。永光帝这才搂着朱南珍的小脑袋微笑道:“你和人家萧二娘闹脾气,倒把你妹妹好好的衣裳给弄脏了,可叫人家晚宴上怎么办?就罚你把最喜欢的那匹流云锦送给宜双了。”
小一本就对衣裙什么的不感兴趣,想来这流云锦是朱南珍的最爱了,眼见她在半空里不爽的嘟了嘟嘴,心里暗笑,嘴上十分痛快道:“给给给,我没意见。”
那憨直的模样又引得永光帝一阵大笑,众人见皇帝都哈哈哈了自然也要跟着哈哈哈,小一给大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注意到坐在萧贤妃身边那个小小的朱宜双眼中三分羡慕七分恨的神色。
殿中几位小郎很快就被永光帝打发去准备晚上的赛舞了。众妃难得见一次皇上得闲,立时纷纷以各种方式表达着一颗嘘寒问暖的心。
顿时成了背景板的小一坐在一边恹恹的,朱南珍则对晚上的美少年赛舞充满了期待,一边在小一耳边给她介绍面前的各位宫妃与命妇,一边时不时插两句谁家的小谁如何如何的八卦。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傍晚的樱笋宴上,湖边晚风习习,瑶光池是夜宴的主要场所,自是被装饰得灯火通明,花团锦簇。
永光帝大宴群臣迎春,排场自然小不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流水般的被传到了筵席上,除了应景的春笋与樱桃做成的珍馐,更有什么飞鸾脍,红虬脯,千秋丸,万寿羹,五杏七桃,灵瓜仙枣林林总总,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就算小一这段日子以来已经被昭阳宫内高端奢华的饮食风格震撼到麻木了,也不禁对这泼天的皇家富贵感慨不已。
朱南珍早习惯了小一这幅没出息的小样,一边和她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