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削好皮的半月型苹果。
「给我全部吃光!」戴著墨镜的莫宇环抱著双臂,声音略微沙哑地哼道。
闻言,黑睦冲虚弱地喷笑:「喂喂,我怎麽可能吃得完……」这是一年份的吧?
「少罗唆!」
稍微坐起身,黑睦冲举起被包得像是大炮的右手臂,端倪了许久,视线重新对上他。挑高一道狂傲的浓眉,他笑说:
「你哭了?」
「谁哭了?!你眼瞎了啊?」
「那你戴墨镜--」
「因为很帅!很屌、很拉风!给我闭上嘴吃你的苹果!」
「呵呵。」得到答案後,黑睦冲迳自发蠢地笑著。
莫宇咬牙切齿地,肿胀不已的双眼隔著墨镜狠狠地瞪视著他。笑屁啊这家伙?!
「喂。」
「嗯?」黑睦冲应道。
「你……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莫宇脸色忽地凝重起来。
黑睦冲闻言,静默了几秒,他乾笑。「这个嘛……」将水桶摆到一旁。
猛然,男人伸出手拉住莫宇!
「唔啊!」惊愕之际,黑睦冲将莫宇拉进自己的怀里。他邪肆地勾著嘴角笑道:「逃吧,和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鸳、鸳鸯?!「鸳你妈啦!」
莫宇轰地整张脸爆红,死命的在他的怀里开始挣扎。但又熊熊想起这个人还有伤在身,於是动弹不得的他恼羞成怒地怒骂:
「靠!黑睦冲你这个变态!哪有人受了伤还能活跳跳的!」
「嘿嘿,我某个地方也可以活碰乱跳的唷。」
僵硬地停止挣扎,莫宇一双喷火的黑眸恶狠狠地瞪著那个该死的男人。
「呐,好不好?」黑睦冲挑眉、轻笑地觑视他。
「…………」
「不说,我就『开动』了喔。」
「…………」
莫宇俊逸白净的脸浮现难以消散的晕红燥热,「……好,好好好!我说好行了吧!」他羞愤地埋进男人的胸前,可恶的家伙--
男人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甜腻微笑,双臂紧拥著他,轻声地依附在莫宇耳畔喃喃:「嗯,好乖、好乖。」
「乖你老目!」
*
隔日,黑睦冲伤势未痊愈便马上向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整理了一些简便的行李,准备逃亡的前夕,黑睦冲却说要去找一个许久没见面的老朋友叙叙旧,莫宇只好无奈地待在「幸福花园」的花店里,一边和疯狗吵架一边等待他叙完旧回来。
新闻正报导著一名女性在Yin暗的巷道内暴毙死亡的案发事件,身旁还有一具身分不明的男尸,警方不排除他杀、情杀的可能性……
最近的新闻怎麽都是杀人案啊?莫宇皱眉地拿起摇控转台。
随後,两人坐上巴士,即将离开这座繁华、人蛇杂乱的水泥丛林。这也是黑睦冲内心最後的告别仪式。
巴士里的双人座,对於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来说确实是有点狭窄。
光是坐在一起就像是黏在一起那般不舒服……应该说,别人扫射过来的异样目光才是真正莫宇感到非常不舒服的关键。
黑睦冲蓦然将头靠在莫宇的肩膀上,「借我躺一下,可以吗?」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甚至有些疲累地说道。
原本想飙他一句「躺屁啊!」的莫宇,顿时将那些话通通吞回肚子里。他皱眉,颇不自在地将目光往窗外飘移,嘟哝地:
「……随便你。」
馀光瞄向男子泛红的耳根,黑睦冲嘴角浅扬轻笑了,如获圣旨般安稳地躺了上去。
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而男人得寸进尺趁机伸过去的手掌,也准确地捕获到莫宇毫无防备的手。
「你!」右手被对方无预警地握紧,莫宇怒得扬起眉,准备大骂时,视线却对上他那张难得温和平静的睡颜。
说也奇怪,内心高涨的气焰竟然莫名地消退了……迫於无奈,他只好任由黑睦冲握著自己的掌心。
在车内充满了冷气吹送的空调状态下,莫宇仍感觉到自己口乾舌燥,好热。
「妈妈……那两个叔叔好像把拔和妈麻喔!」
「嘘!小彦乖,以後你就知道了喔……那个呀、叫做『逼欸楼』……」
虽然坐在隔壁的那对母子说话的音量并不大,但还是很清楚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X的,「逼欸楼」是杀小啦?莫宇脸色胀红,咬牙切齿地在内心狂骂:浑蛋!你这疯女人别乱教自己的小孩!
心里谩骂了数万遍该死,即使一直想反抗、否认,可是从自己掌心传递过来的温热温度,却深刻地熨烫著自己的心。
在那里留下了擦不去的痕迹。
这一生,注定要败给这个人?
逃吧,只要那个地方仍然有「你」的气息……
莫宇结屎面地蹙拧著眉宇,紧抿薄唇,他默默地敛眸。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