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生!
贝尼托老先生望着雷旭文身上的军绿色风衣,想起老太太说雷先生西装外套上都是血,双眼骤然瞠大。
「雷先生,几分钟前,我家老太婆似乎看到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人,她说那个人受了伤,已经带着你的朋友去找人了……」
雷旭文神色一凛,追问:「他们往哪里去了?」
「这个……我家老太婆没有说的很清楚啊,似乎是前面那条路,但主要干道到了港口就分岔成两条……」老先生似乎也毫无头绪,「不然我带您去找找?」
「那就麻烦你了。」
这附近人生地不熟,最好有当地人带路,不过这个老先生行动迟缓,可能也会耗费不少时间。
他有非常不祥的预感。整件事太过诡异,他跟时生不过相差了几分钟,已然擦身而过。
「我们打车过去吧,车费我会付的。」他朝还在慢吞吞挪步的老人招呼一声,率先奔出去叫车。
「奇怪……刚刚明明在这附近……」贝尼托老太太狐疑的在一家酒馆附近绕圈子,像找地方洒尿的野狗。
「因为雷先生长得很高,又是亚洲面孔,很多人都围着他议论纷纷呢。」老太太怕时生不信,指了指路过的旅客们。
凌时生望着她焦急张望的侧脸,突然开口:「受那麽重的伤,会不会被路人送去医院了?」
「啊!有可能啊。」老太太一扫Yin霾,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额头,「那我们马上赶去吧,这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离这里只有五分钟车程!」
「我们招计程车去吧。」凌时生望着街角急驶而至的鲜红色宝马,抬手招呼。
老太太连忙应声跟上,司机是个蓄着深棕色大胡子的中年大叔,从後照镜望着他俩。
「到沙尔德医院!」老太太吩咐,砰地关上车门。
「等等。」凌时生耳朵一动,突然警觉的开口,「这车有问题!」
在车门阖上的瞬间,他听到一个细小的卡嚓声。
那是车门上锁的声音。
「啊?」老太太还一脸迷茫,凌时生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手臂勾住司机先生的脖子:「让我们下车!!」
「可能没有办法喔,这位老太太就算了,但我们可是跟踪你好一段时间了,先生。」司机面无表情的开口,手往旁边一按,後座的冷气孔突然喷出一股气味强烈的气体。
我们?
凌时生赶紧拉起外套掩住口鼻,但眼前还是瞬间一片模糊。
这气体似乎不只含有氯仿乙醚等吸入性麻醉剂,吸入後鼻腔产生的刺痛跟灼热感让他眼前一花,紧紧勾着男人的手终於无力垂下。
「这次的『商品』,算是特A级的。」把他的手臂轻轻拨开,司机拉低帽子,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到手了,现在往港口赶去,准备一下马上开船。」
十分钟後,昏迷不醒的贝尼托太太被一对路过的观光客送到医院,一经检查发现只是吸入少量麻醉,并无大碍。
雷旭文紧紧抓着显然脑袋还在犯迷糊的老太太,连声追问:「跟你一起的人呢?那个一头金发的混血儿呢?」
「不知道啊,载我们的司机先生说了好奇怪的话啊……甚麽已经跟踪那个金发先生好一段时间了……我也不知道是甚麽意思,但那个司机好像是坏人啊。」老太太回忆着,还在恐惧中打颤,「好可怕喔,会不会是绑架?」
雷旭文眼前一瞬间天崩地裂,明明昨天晚上他还紧紧抱着他,时生身上的温度有多高他还记的清清楚楚,时生朝他弯着嘴角笑的模样还在脑海萦绕不散。
怎麽会?
如果是绑架事件,他们绑架时生的动机是甚麽?他并不是当地人,充其量不过是穿的比较讲究的观光客……是因为那身衣服激起歹徒的犯案动机吗?
说不通,怎麽都说不通。
如果是因为对方调查到他是雷氏集团的二少,想利用时生来勒索他,也应该打电话来了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逝去,他越来越无法保持冷静。
他们在两个小时前报警,警察姗姗来迟,似乎对於这种国际案件不是很有干劲,法兰西斯人就是个喜好享乐,好大喜功又懒惰至极的民族。
雷旭文回到旅馆的房间,发现时生的手机静静躺在桌上。
没有带手机出门,表示那人并没有离开很久的打算,但现在却……他的手滑过银色的手机外壳,突然心中一动。
时生从出完任务後,一直保持着出任务时的外型,甚至穿着出任务时的衣服……
他迅速打开自己的手机,利用远端网路连线,登录上全球GPS导航系统。
出任务时,如果是两人搭档,都会在衣服装上GPS,这种小型的追踪系统不仅可以逃过海关检查,让搭档知道彼此所属位置,必要时还能呼叫总部请求支援。
果不其然,萤幕上马上出现一个小红点,停在一个叫Réfomés的地方,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