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仓窖东西长两里,南北宽一百丈,共有粮仓五百二十二座,东西成行,南北成列,建成后即交付户部。
九月下旬,霜降已至,万物凋零,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然寒冷,早起时,园子里的凋谢的树木花草及屋顶全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而在北境,这里已早早进入了冬季,漫天的雪花落下,地上已是厚达几尺的积雪。
邺城在经过几次的争夺拉锯战后已是满目疮痍,在寒冬来临之前,盛王亲自领兵赶到邺城,瓦剌兵败于城下。
立冬过后,天气愈发寒冷,每日卯时商蕴卿便随着君荊贺一同起床,洗漱完毕后草草吃过早饭,萝湘拿好手炉和毛氅,出门后,君荊贺依旧骑马,商蕴卿坐上门口停放的软轿,一行人前往宫城。
皇帝自入冬之后就不慎染了风寒,头重咳嗽,虽然太医们尽力医治,但皇帝毕竟年事已到,龙体恢复缓慢,商蕴卿每日早早过来侍疾,君荊贺陪同她先去看望过皇帝,然后再绕回踌文殿,至申时后,他下值过来后,两人再一起回府。
皇帝虽在病中,见了他们两个恩爱非常,心里亦是高兴,女儿先前虽是大不愿意嫁予君荊贺,但成亲后每每回到宫里都会觉察到她对驸马日益改变的情意,她看驸马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深情,两人对视的目光里满是爱恋。
君荊贺走后,皇帝看着女儿一脸隐忍的不舍,便故意道:“常言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真不假的,想当初,朕可不就是糊涂了,怎就将你嫁给这个混小子了。”
商蕴卿听了这话,又羞又恼,又没个话来回,只好说道:“父皇可是要打趣女儿一辈子才罢。”
父女两正笑说着,薛荣进来说道:“陛下,门外深王殿下求见。”
要在平时,皇帝自是不太愿意见这个儿子的,如今自己病在床上,他要行孝也是该的,薛荣躬身出去。
不久,深王商照坤进来殿中,他先在榻前跪下磕了头,起身后问道:“父皇今日可大好了”
皇帝说道:“今日还好,只是胸口有些沉闷。”
深王道:“父皇不过普通风寒,宫里的几个太医也太过于拖沓了,吃了这么久的药,也不见好,不若就换了人来,兴许就医好了。”
皇帝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朕年纪也大了,不过多耽些日子罢。”
又说了一回,皇帝Jing神乏了,叫了薛荣过来伺候,商蕴卿便退出殿来,深王跟着出来。
这深王平日与商蕴卿极少往来,两人客气的说了会话便各自走开了。
待君荊贺下值,两人依然一同回去,连着下了几场雪,寒冷的天气冻的人缩手缩脚,夜间气温更低,商蕴卿只有紧紧贴在君荊贺的身上才能安然入睡。
这日,内阁几位大臣正商议往邺城调送粮食布帛,由于北地大雪封路,这趟差事很是艰难,吏部调任了几个长年在北境来回的官员顶了此事,由于皇帝陛下自染风寒以来已多日不曾上朝,户部调拨的银钱粮草,兵部的人员调动皆由外朝与内阁暂行商议解决。
十月五日晚,夜幕下的泰明宫是一片素白静谧,左侧的一间寝殿内,皇帝正安睡在床榻之上,高大的窗户上挂着重重绣幕,花梨大理石案上的鎏金宝瓶在黑暗中闪耀着清冷的光芒,皇帝紧闭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片刻,窗棂外一片白光闪过,厚重的绣幕被拉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头戴宝珠嵌玉冕冠,身穿海晏河清龙衮的人,皇帝以手遮着光芒,那人慢慢走到他面前,皇帝眯着眼睛一瞧,却瞬间大惊失色,因为站在眼前的正是他自己,他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在此,胆敢冒充朕。”
那人开口道:“朕不就是你吗?”
皇帝大骇,挣扎着起身从紫檀架上拿起一把宝剑转身一刺,剑身直入那人胸口,鲜血从伤口处喷洒而出,那人抬手捂着胸口,眼睛大睁着看向皇帝,皇帝还来不及说话,只觉自己胸口处大痛起来,他久久喘不上一口气他看着那人倒在地上不起,眼前出现一团白雾,视线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耳边传来一个人急切的呼喊声,皇帝挣扎着撑开眼皮,只见薛荣满脸惊慌的叫喊着“陛下”。
薛荣见皇帝睁开了眼睛,颤着声音一连声说道:“陛下,你可醒了,吓死奴才了。”
皇帝看着一向稳重老成的薛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不觉好笑,他刚想取笑这个伺候他三十余年的老伙计,可一张开嘴,温热的血ye就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发出的声音变成几个血泡后便破裂了。
薛荣的一张脸霎时变得死白,他颤着声音叫喊着:“陛下,陛下。”又转身大喊道:“来人啦,传太医,传太医。”
整个泰明宫喧哗起来,宫人们慌忙点上了灯烛,几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去宣宁宫各处,皇帝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卫太医跪在脚踏上为皇帝诊着脉象,半晌后起身,他拉过薛荣说道:“快去请皇后娘娘及各位王爷公主过来,陛下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修改一下文案,话说文案这个东西真的好难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