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年十年期满时,就见得到分晓了。
温凉这边心里刚开始暗戳戳的敲着算盘,蒋伊人那边略带着疑惑的语气就顺着电话传来,“怎么你现在就能用理智,冷静的思考顾三爷未婚妻这事儿的蹊跷,四年前却沸沸扬扬的只知道闹呢?”
“谁闹了。”温凉先是扁嘴下意识反驳,随后想起来这还是在家里,顾时遇也在,于是又小心翼翼的举着电话去了阳台。
凉冬的冷风一吹,她就立即打了个寒颤。
腾出一只手来摩擦着胳膊取暖,她挺不好意思的跟蒋伊人解释,“四年前我还是太小了啊。”
十九岁的温凉,小姑娘一个。
更何况那时候她还一心一意陷在顾时遇的爱情里,哪里还分得出那么多理智,去思考事情有什么蹊跷,又有什么难言之隐。
单是顾时遇瞒着她有未婚妻的这个事实,就足够让她一瞬间将理智全权抛弃了。
爱情说到底不就是冲动,盲目,又奋不顾身的吗。
要不然哪来的刻苦铭心,又从哪来的,念念不肯忘呢。
眯着眼睛瞧了瞧这座不算熟悉的城市,夜晚通明的灯火让她的心情有些平静,顿了一顿,温凉又对着电话喃喃,“别说是四年前了,就连上一周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想着要再和他在一起。”
可谁知道那晚,他就出现了。
又怎么会知道,那晚顾时遇熟睡后,她从酒店离开时,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许临安。
那个她从第一次见到时就觉得漂亮又聪明的,顾时遇与顾时远口中的妹妹。
也是麻省理工史上最年轻的生物医学博士,苏余声的妻子。
她还没来得及躲,许临安便先一步喊她,“小温凉!”
明明也就比自己大两岁而已,却总是习惯喊她小温凉,她早就不是十八岁时第一次见她的那个小温凉了好吗。
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挂着的眼泪,温凉偏着脑袋不去直视许临安的眼睛,声音低低的,她回,“怎么你回国了啊?”
她记得她离开那年,许临安随着苏余声去了墨尔本治病来着。
许临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侧着身子瞧了一下她的脸蛋,就立马瞪圆了眼睛,“哇,原来你哭起来的时候比平时漂亮超多倍哎。”
“……”温凉扁扁嘴,复又打算抬手去揉揉自己有些发涩的眼睛。
许临安却扯了她的手腕,递给她一张干净又整齐的手帕,继续说,“别哭啦,你再这么哭下去,我三哥看到了不得心疼死。”
随后没等温凉说些什么,她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说,“不对不对,我三哥要是看到了你这个模样,保不准又会找个什么楼梯间的,把你按到墙上强吻一通是吧。”
“……”看来当年那事儿,传到的耳朵还真是多。
温凉脸蛋一红,便忘记了刚刚还趁着顾时遇睡着了说的那些决裂话,吸了吸鼻子,她又问许临安,“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啊?”
“还不是阿远那家伙打电话给我说要江湖救急啊,说是三哥要杀了他,忙着叫我来帮他延缓一下死刑。不过现在看来,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三哥大概是没工夫杀人了吧,毕竟……”许临安语气暧昧的把语调拖长,“毕竟他还要忙着和你亲密呢是吧。”
说完了还嘻嘻的笑。
温凉更深的扁扁嘴,怎么好好一个漂亮小姐姐,自打四年前结了婚以后,整个人每天就知道说些不正经的话来调戏她,一点儿都没有传说中冷艳的模样嘛。
皱了皱鼻头,温凉语气烦闷的跟她说,“我才不要跟他亲密,反正我都已经打算离开他,再也不想搭理他了,他爱跟谁亲密跟谁亲密,不是还有个漂亮未婚妻吗,跟未婚妻亲密去好了。”
“未婚妻?”许临安还是第一次听说。
温凉也是有点儿不可置信,按道理讲,顾时遇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可顾时远和许临安是一定会知道的两个人,而且许临安,一定会排在顾时远前头。
可现在的状况却是——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温凉终于肯抬起脑袋,眼巴巴的瞧着她。
许临安摇头,“我三哥要娶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什么时候还有未婚妻这种生物啊。”
小姐姐,不是生物,未婚妻是人哎,哦好吧,说是生物也不为过。
温凉脑袋里一阵迷糊,原本捋顺了的事情又突然间变得一团糟糕,她呆呆不知该作何反应时,许临安又意味深长的跟她说,“你放心,我三哥虽然没有和我提过未婚妻的事情,可他上次在我家喝醉了以后,可是酒后吐真言的说过……”
许临安没把话说完。
温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小心翼翼问,“说了什么?”
许临安得逞般的嘻嘻笑,四下环顾了一圈确认没人后,就凑到温凉耳边小声地说,“他说你就算是二十年以后再回来,他都非你不娶呀。”
神经病。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