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真是无趣...”我转着圈儿看着魏睿严肃至极的脸,“切。真是无趣。”
“走了,我的好表哥。难不成...你想一个人呆在这破破烂烂的尼丘山上?”我掩口打了个哈切,眼睛却不由得眯了起来,“即使表哥想,表妹还觉得这样...不太好呢..”
“白珏,你曾经是...那个组织的人?呵,怪不得你能年纪轻轻便能走私私盐而从不被官府巡查。若没有能力极为巨大的靠山,你也不可能嚣张至此。”他的目光盯着我的手和虎口上的一个微不可见的伤疤,
“两年之前,你在何处?!”
两年之前...
山东发大水,而南北方各起了几场叛乱,最终被朝廷镇压。
也许不只是追溯到两年之前。
从我前一世开始,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也许就不再那么容易与简单。
“周府啊,我的好表哥。”我掩住眼中的一丝异样,笑着回答,“不在周府陪着我的好少爷,难不成还舍身陪着表哥你么?”
“你!”魏睿的脸上忽青忽白,“你可知道..这种事比走运私盐还要可怕!当年的私盐案你想重蹈你父母的折儿么?!”
“哦,是么。”我目光平静,嘲讽道。
“表哥什么都不懂,何必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我转身推开木屋的门儿,外头清凉的空气将全身洗了个透彻,让人不由的从心底打了个寒噤。
魏睿嗤笑一声,站在屋中目光逡巡着我的后背,仿佛要将那皮毛袄子烧出一个大洞来,“白珏,你会后悔的。”
“后悔?表哥你这样可就过了线了...”我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转过身,昂起头,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个自己这个亲人,剥夺了仅剩的一点温情让眼底完完全全充斥着陌生,
“我白珏可从不是那种宽容大度的性子。魏大人若是踩了我的底线...那可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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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尼丘山,马车向北一路前行。我本想着能否接着魏家的身份地位做个掩饰,现在想想反而得不偿失。
被魏睿这种人盯上,他想将我鲜血淋漓的过去彻彻底底的扒光,暴露在阳光之下,那么这将成为最后一把锋利的刀割断我们之前那么点儿血ye凝聚的牵连。
亲人...
我的亲人早就在那场灭顶之灾中死了个干干净净。
......
半个月之后。
京城。
从京城三十里开外便见到有无数的商队马车穿梭云集。从南方向北的船队大多在京城外的泊港中卸货,用二十文三十文的低廉价格招呼着岸上背货的民夫。
也有不少私人船队从水路之中走入自家河岸两边的庄子。不过京城之中水路水深浅,大船吃水深,故而进了城便得从大船之中放出小船来,在晃晃悠悠走入这繁华之地。
从西域而来的驼队和从北边而来的车队在京城西华门云集,吵吵嚷嚷混杂其间。到了城门口便能望见高耸巍峨的皇城城墙,垛口林立,一股森然帝王之气便从其中散发出来。
三道城门均开启同行,从正中城门之中走出来一队兵马卫的将官,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马鞭,喝五邀六的让这群商队与平民让开一条路来。
我的马车也混杂在其间,我撩开马车车帘望向窗外便听得窗外呼啦啦一阵兵马乱起。人喧马嘶的声音。
“让一让!让一让!”那将官说着便俯下身子,马鞭朝四周如同chao水一般退散的群众挥去。一阵噼里啪啦马鞭击中rou体的梆梆声,皮开rou绽之后便是呻、yin呼痛的声响。
这西华门本就人头攒动,特别是马匹骆驼马车等物,根本无法及时改变行进方向。此番一弄更是乱七八糟,挤挤挨挨。
这便是京城。
地位与权贵在此处得到最高的体现。
道路被迅速清空,我仿佛看见了后面马车的魏睿那副严肃厌恶的表情。他身为魏家权贵子弟,享受着着高高在上的待遇的同时,也怀着一种怜悯之心对着地下的受苦受难的平民百姓。却也不知身为魏家中人的自己也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我摇了摇头,便听见兵马卫的骑兵呼啸一声,场中刹那一片诡异的安静。从城门正中缓缓走出一辆双驾马车。装饰豪奢,仿佛能听到马车四周悬挂的四只銮铃叮当碰撞的清脆声响。
在空中漂浮的流苏轻柔的扭动的身子,仿佛可以听到伴随着风而来几分舒缓愉悦的气息。
一个权贵子弟吧。我眼睛撇过马车车厢底部一个浅黄色的龙纹,目光一凝,随即垂下眼帘。
“珏姑娘,这边路不好走,我们绕道吧。”外头的吴毛开口说道。
这半个月之间,他对我的恭敬与日俱增,说话也毕恭毕敬起来。
“嗯。”
然而,却在我放下马车车帘的那一刹那,从人群与兵马卫的守护之中的马车小窗被风撬开一条窄缝,里头的人美的仿佛融入了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