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的守门老头。那老头苦着脸点点头承认尝过之后,魏睿便自然而然走进屋去。
“房间是空的。没有暗道暗门。不过你们可以再找找。”魏睿开口,然后自己信步走向那已经被风沙弄得满是污渍的窗纱。
窗子外头风很大,传来阵阵Yin冷的气息。已经寻来木头撑子把窗撑起来的兵士被风一吹,立刻像鹌鹑一般缩紧了脖子。
“魏大人,外头风大,要不还是....”
说话的是何知府。这知府老爷一直养尊处优,寒风吹过头顶只感觉浑身都要被冻麻,只顾着打哆嗦,更别说什么继续找密道暗道了。
我叹了口气,却听得魏睿自言自语的开口,“这些私盐并没有出庄子,那会藏在哪里。”这庄子地皮早被兵士们一寸一寸的翻过了,连先人的尸骨都被挖出来几具,暗道密道什么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发现,真不知道...
“也许这些私盐已经出了庄子,只是没有从这条路上运出去。而刚才那些印痕不过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印记。”我一愣,却看见平日里头温和沉默的少爷今日反而多说了好些句。背影修长挺拔如同芝兰玉树,少爷看着魏睿的眼神也仿佛褪去了往日里覆盖的一层水汽,黝黑的眼眸化成了冰冷深邃的幽谭。
我叹了口气,看着少爷的唇被风吹得显得越发没有血色,无法只得自己跑过去把窗关上。
魏睿见我过去,愕然了几分,招了招手。窗边的两个兵士抢先我一步迅速把窗子放下,他俩也心满意足的朝快冻成冰棍的手上哈了几口热气,搓了又搓。
“此话怎讲...不对,难不成?!”魏睿眸光一闪,看向少爷的眼神也有些莫名,然后迅速的滑到正为少爷紧了紧披风的我的脸上,顿了顿。
“是水。”魏睿自答,“这庄子有通往外界的活泉,就在水房附近。”
第20章
众人将水房的门破开时便能看到底下与其他地方不同的青石板砖,上面由于被经常使用而磨得很是平整。
终于到这里了,我心里想着。便见那群兵士拿起子把砖石撬开,里头果然是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却能隐隐的听到急速而湍急的水声。
几个兵士顺着石阶下去探查之后回复道,“大人,里面有几艘船舱被砸了洞的破船。船身旁边也有些粗盐碎末。”
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
眠葵作为花魁原就是盐枭与买户的桥梁,便是被第一个发现蹊跷从而揪出了水面。请她入官府坐坐也是为了引蛇出洞。本没抱着多大希望,谁知道对方愚昧的不曾断尾求生,便抓到了下一步的线路。
之前死去的张书生和那尾随眠葵过来的线人便是官府的耳目,谁知被贩卖私盐的盐枭发现。不过也借此侥幸找到了那批私盐消失的位置。魏睿感觉这次行动颇为顺利,虽然周府向府那一片还颇为可疑,但也没有多想。
魏睿之后也下去过地下一趟,再上来时手里鼓鼓囊囊不知道握着什么,接触到我的目光也恍若未觉的沉yin着。
其中何知府向魏睿开口请求把他儿子放走,魏睿也很大方没有二话的同意了,到让还想多说几句告饶的话的何知府有些讪讪。
“若有变故,还需要何大人多多配合。”魏睿把抬起的手放下,开口。
这事儿本就该这么过了,我临走时也懒得施舍魏睿一个眼神,只把我的少爷扶上马车之后,自己一个矮身便钻了车厢里头。赶车的车夫还是原来那位,只不过用一种厌恶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恩...好像我还真做过。
当然那些都与此事无关,所以我便放下了心,安安分分的将我的少爷看守着,半分也不离开我的视线。
由于何二现在正被何知府管的死死,临走时只得抛下一个无奈可怜的眼神。少爷走时,那位知府老爷还将单独和我的少爷说了几句,态度也是趾高气昂的。
那位知府老爷天生便是个势利眼,见周家落魄,很是乐于落井下石,周家这些年卖掉的田地庄子有很大一部分落到他的手中。若不是何二与我的少爷交好,脾性也颇为义气,周家也撑不到这么久。
周家会撑多久?
很久之前我便想过很多可能。从前世的恨意滔天,到后来的思考:如果周家很快破败,我的少爷该何去何从。我想过这样的结果。
少爷的性子让他做不得低贱的活计,若是我说出真相,他也不会甘愿为了生存而屈从于我这个恶人,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也许他会愿意,但我却不够狠心去尝试那一分半分的可能。
周府在这儿存在着便是成为他的拖累和某种意义上的支撑。让他不能飞的太高太远,脱离我的掌控;也不至于因为一朝信念的崩塌而陡然绝望。
于是我最终选择了进府,然后蛰伏。
“少爷。”我开口唤了换,少爷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随着马车的行走而一下一下颠簸。我刚开口,他便醒了,脸上有些发红,眼中也是雾气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