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个月不见人影的行为,穆家上下都在想是不是哪里怠慢了她,让她不开心了所以才在外面晃荡,尤其是穆师伯,很是自责,她这种行为,极为失礼!
批评完又问她,是不是闯了什么祸,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着解决。
甄美丽眼眶发热,但还是赶紧摇头,她自己运气背踩进了这滩浑水,怎么能连累师兄和穆家,她和师兄到时候拍拍屁股回北平了,穆家可还在上海呢。
自己一个人怎么都好,是进是退都好,人一多难免就会出岔子。
当着穆海山的面严肃表示,她在外游荡跟穆家半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自己有些私事要处理,不过不方便告诉大家,师兄才暂且放过了她,最后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撒泼打滚再次磨到师兄同意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去处理自己的私事。
可是师兄只给了她五天的时间,说五天后就准备回北平了,临行前她必须回穆家一趟,这是礼数,要是五天后她还没处理完“私事”,那他就回北平,让师傅亲自来帮她处理私事!
昨天晚上靠着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和这些日子来面对搜捕练出来的手段,成功甩掉了尾随在她后面的师兄。
看着师兄一脸泄气的打道回府,躲在他旁边那条巷子里的甄美丽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往回走。
自从见过师兄后,甄美丽的心情就相当不好,由内疚衍生出焦虑,一晚上没睡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睡醒以后看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隋靖安,就格外的不顺眼了。
深吸了几口气,端了杯水走过去,冲他吼道:“隋靖安,你还有心晒太阳?你知不知道最近道上你的性命已经出到十万大洋了!就算只是行踪,也有一千大洋!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隋靖安闭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在阳光的刺激下皱了下眉,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好像才反应过来:“阿美啊,你怎么还在,没去茶馆听戏?”
甄美丽的笑都快绷不住了,她这么一大活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暗暗的做了两次深呼吸,现在不计较这个,让隋靖安赶紧把烂摊子收拾了,大家好一拍两散是正经!遂皮笑rou不笑的将自己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隋靖安这回听清楚了,淡淡的说:“哦,那你要不要去赚那一千块?”
甄美丽哼笑一声:“一千块?我要赚就赚十万块!”
看着隋靖安脸上的笑容,甄美丽觉得尤其刺眼,咬牙说道:“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回去收拾旧山河了?人走茶凉啊隋爷!”
“放心,我这要是刚走半个月茶就凉了,那我隋靖安也每脸在道上混了,不急,来日方长~”
你不急我急啊!甄美丽气急,她觉得她和这姓隋的天生犯冲,只要一见到他那张脸,她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啊!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甄美丽脸上一凛,戒备的看向门口,又转头看向隋靖安,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没人敲过门。
隋靖安摇摇头:“自己人。”
将信将疑的把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帽子的人猫着腰走了进来,刚叫了声“安哥”就卡在了那里,给他开门的不是安哥,是个女人。
甄美丽看着那张青青白白的脸,觉得有点眼熟,于是“你是?”就变成了“是你?”
来人咬牙切齿的回道:“可不就是我!”
居然是这个女人!
这横眉怒目的样子挑动了甄美丽的一根神经,一张脸跳了出来,这不就是刚来上海那会儿,在火车站被她揍了一顿,劫了回富的那个狗腿吗?!
电光火石之间,许多事情串联在了一起,居然是这厮!在火车站的时候隋靖安戴了个帽子遮了半张脸,他的手下又遮遮挡挡的,戴了帽子跟没戴帽子差别还挺大哈!
不用隋靖安赶,甄美丽自己就找了个借口溜了。
呵!看来不止是她不愿意了解太多隋靖安的秘密,隋靖安也不想她知道太多嘛,这不,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她手下联系上了,背后不知道定下了多少计划,要不是她这回Yin差阳错没出门,还发现不了。
虽然这跟她的本意相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隋靖安算的上是一个博学的人,不管什么话题,天文地理、人文风俗、甚至诗词歌赋历史文化他都能信手拈来,说上几句,这跟他出生弄堂没上过几天学没文化的传闻一点都不相符。
两人同居一处,怎么都避免不了接触,而她的观念在不知不觉中偏移了不少,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在院子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跟隋靖安聊天常常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他的有些观念很是超前,让她几乎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出来,甄美丽啊甄美丽,你的戒心呢?就你这样,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算了算了,过两天她就回北平,管他们在后面算计什么呢!就当她买的那些饭菜都喂了狗!
罗勇看着甄美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