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苦,但是一想到妈妈不敢再抱怨。
咔嚓——
他说他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咔嚓——
他要出去上大学,列车停在轨道上,他向妈妈挥手希望她赶快离开,凉风挽起母亲垂落在腮边的头发,眼角的皱纹深深地堆起,她在笑。男人的视线随着开动的列车变动,站台上母亲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成为一点黑影。
咔嚓——
胶卷剧烈晃动,嘈杂的声音不知是胶卷在碎裂还是胶卷里沸腾的人声。
她的视线混混沌沌,昏暗不明。
她听到耳边有人说,“妈妈我准备回家,已经在处理辞职的事情,估计会在并盛找一份工作。”似乎在解释自己的行为,男人说:“外面很好,可是总感觉很冷。”
咔嚓——
一切归于黑暗,归于平静与冰冷。
萤醒了。
她拉开窗帘,看着月上梢头洒下惨淡的光芒,对面的田中家已经熄了所有的灯,没有虫鸣,没有风刮树叶的撩动,这片地方静悄悄的。
萤侧耳倾听,有妇人的咳嗽声响起。
.
惨淡的月光从窗户照进卧室,将萤的影子投在雪白的墙壁上,这间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素净的床和一张书桌,除此再无他物,这样空旷。
月光下的影子只有一道,映在墙壁上,渐渐的影子扩散开来,成为一团黑雾,再消失不见。
窗帘没有晃动,这间屋子依旧只剩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萤在梦境里,她熟悉这种存在于真实的虚幻世界,多少罪恶掩藏其中,这里沾染血腥的也有她自己。她轻而易举找到田中太郎母亲的梦境,缤纷而虚幻的光彩这这里隐隐浮动,萤伸手触摸这梦的边缘境界。
咔嚓——
和胶卷一样粗糙而苍白的画质,画面摇摇晃晃放佛有人手持摄像头在奔跑着记录这一切。
“妈妈,快回家去吧。”有人在车边呼喊,抬起手臂使劲摆动。
列车开走,镜头移到无限延伸的铁轨上,画面崩溃黑暗侵袭一切。
咔嚓——
倒带重来。
“妈妈,快回家去吧。”
黑暗淹没。
咔嚓——
倒带重来。
“妈妈……”
咔嚓——
重来。
咔嚓——
……
在田中太郎母亲的梦境里,一遍遍重复着他当初离开时的景象。
“这么糟糕的记忆就忘掉吧,妈妈。”
“可是我不想让你忘记我啊。”
神思恍惚,萤说出了本不该说出口的话。
她嘴唇颤动,看着这片黑白不断交替的画面。
田中太郎的爱。
萤第一次死亡,在终焉之河里被消磨掉感情,虽然意外被时政召唤后,但残存的情感也随时光蚀化,她第二次重归终焉之河残存的灵也被逐渐消磨,在回归人间,本应该脱离人间形态的她因为意外收纳了田中太郎的感情。
这使得她有资格作为人而存在于世。
作为存世条件,田中的爱,也是萤的爱。
.
梦境。
六道骸被黑手党监狱的时候,常常脱离身体游览于梦境之中,作为被紧束之中的一丝喘息。
梦境不是梦幻世界,斑斓的色彩也不代表美好,倒像是怪物的诱饵越是鲜艳越隐藏了极深的陷阱,梦境里的深渊吞噬一切。
但这危险的地方也好过黑手党的监狱,那个污浊的地方。
六道骸四处走动,来到一片陌生的地方,和他处斑斓色彩的梦境不一样,这里是广阔而璀璨的星空。
深蓝色的星空悬挂在上,星子闪耀连绵成河,向这片绿草茵茵的土地抛洒星辉。
一切恍如白昼。
六道骸向远处望去,看到远方的草丛中伫立着一个人。野草齐膝,勾撩起衣摆。
六道骸试探着想要靠近对方,却猛然停下脚步。
在这星光煌煌,耀如天明的地方,影子倒映在草地。
那人在星海边徘徊,星光倒映出她的影子,漆黑而巨大的黑影从她脚下向后蔓延,黑色肆意生长,野草消失光彩放佛一切都被吞噬掉。
六道骸看着狰狞怪状的影子,想起听过的黑手党传闻,一个因为涉足时空海而招致怪兽被毁灭殆尽的家族。
据说是得到秘宝,秘宝牵连着时空海,贪心不足的黑帮家族引动秘宝却召唤出了不可言状的怪物,仅在一夜之间,所有和家族又血缘关系的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宅院和基地。
直到现在,墙角挂了蛛网,落叶堆了一层层,依旧没有人敢宣称继承人收纳这片地方,这力量太过诡秘唯恐沾染到。
倒是听说黑手党中维持秩序的龙首彭格列在探寻这件事的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