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辰按了一下赵梁玉的脑袋,赵梁玉摸着头发狠狠地瞪了一下翟星辰,但看到自己又要赢了,高兴地玩着赢来的黑子,问是什么事儿。
翟星辰喝了口茶,说:“过两天赵太夫人要过寿,想麻烦你帮我准备些贺礼。”
赵梁玉拿起一枚黑子,比划了一下,很是不解:“要我准备干嘛,你们往年送什么就送什么。”
翟星辰放下杯子,摇摇头,给赵梁玉解释:“今年是她六十大寿,自然要与往年不同。”
赵梁玉撇着嘴,还没说什么,翟星辰接着告诉她赵家的太夫人也是元州人。
赵梁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又立马苦恼地说:“你自己拿主意不就好了,我什么都不能做的。”
翟星辰低头看着棋局,不知是屋子里太热还是下棋太急,耳根子泛红,有些结巴:“你不是我夫人嘛,自然要帮我。”
赵梁玉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地回他一句:“敢情你娶亲就是为了偷懒的吗?”
“当然。”停顿了一下,翟星辰接着说,“当然,你要是想偷懒,也可以找我帮你。”
赵梁玉托着腮看着棋局,不以为然,脱口而出:“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我的。”
翟星辰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扔出一句“你还是如此。”
赵梁玉准备落子的手忽然有些停顿,但还是缓缓地放了下来。她想起那日在元州的茶楼里,翟星辰拉着自己的手,诚恳地说:“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的。”
当时的自己,也是这样说着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我的。
赵梁玉对翟星辰是有些歉疚的,她知道一直以来翟星辰是真心实意地要帮自己,没有私心,当初在元州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在岳城他也是这般。
赵梁玉有些亏欠,打着哈哈:“不就是寿礼吗,我帮你准备就好了,又是元州同乡,当然得我来了。”
过了两天,赵梁玉去给翟星辰看礼单,翟星辰粗略地看了一遍,觉得还可以。赵梁玉笑着说:“礼单上这样写,其实我还准备了些别的,就按照元州的风俗来,不知道你们岳城有没有什么忌讳的。”
“有什么忌讳的,过大寿就是越热闹越好,子孙们恨不得在这一天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一片孝心,要不是有你,估计我可能就抬着一箱子金子去了,一开箱子,多么闪眼。”
赵梁玉捂着嘴笑,突然凑近了看着翟星辰,翟星辰一下子往后缩,磕磕巴巴地说不清楚,念叨着:“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赵梁玉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我觉得你变了,也变得贫嘴。“
翟星辰悄悄地向前伸着脑袋,但还是不太敢看着赵梁玉,随手拿过礼单,随便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赵太夫人过寿那天,正如翟星辰所说,子孙恨不得场面越大越好,整个府里都是人。翟星辰和赵梁玉去正厅里给赵太夫人贺寿,不过是一般的流程,客套的对话。
赵梁玉心想,难怪翟星桥一听这种场合就头疼,死活不肯来。她看了看正在和赵家少爷讲着话的翟星辰,不禁感慨,翟星辰恐怕也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可是没有办法,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只是为了有人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赵梁玉叫过溪见,溪见轻轻地打开手里的画轴呈给赵太夫人看,刚刚还端坐着的赵太夫人一下子握着椅子的扶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似是不敢相信,伸手想要摸摸画作,又怕下一刻会消失,慌忙地缩回手。
赵梁玉扶着赵太夫人,笑得很是明媚,给她说明自己的画:“太夫人还记得每年春天的时候,元州的人总爱去城外踏青放纸船,放得很远很远。我画得不好,让太夫人见笑了。”
赵太夫人被丫鬟扶着坐了下来,不禁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很多,很是感慨:“是啊,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春天放纸船真的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赵太夫人赶紧让身边的丫鬟小心地接过画收好。赵梁玉又让家里的小厮端过几个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对赵太夫人说:“虽是在岳城,但还是按照元州风俗给太夫人准备了过寿的点心。”
赵太夫人看着食盒里六种颜色的点心,握住赵梁玉的手,很是感动,指着院子里来往的客人,不禁感慨:“一晃我嫁到岳城已近四十年,不想还能有人如此为我准备寿礼,闺女啊,以后在岳城,我老太婆这里就是你娘家。”又拉着赵梁玉说了半天话才去看戏。
看着丫鬟搀扶着赵太夫人的背影,翟星辰没头脑地来了一句:“你放心,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元州,定不叫你想家。”
外面的声音太嘈杂,赵梁玉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满意吧?”
翟星辰忙不迭得点头,揽过赵梁玉,笑哈哈地说:“我的夫人,自然是最好的。”
赵梁玉一拳头搭到他胸口,翟星辰一手揽着赵梁玉,一手捂着胸口抱怨:“你真是母老虎。”
赵梁玉刚想再给他一下子,翟星辰嬉皮笑脸地接着说: